马车缓缓驶着,秦淮之从怀里拿出那支玳瑁簪子,笨拙的替她戴好。
“我以为这支簪子再也找不回来了。”乔悠喜滋滋的摸着头上的簪子说,“你是从哪里找回来的?”她有点儿好奇。
“没什么,是被金玉芳拿走了。”秦淮之并不想多说。
他们没回福来村,而是直接回到青石镇的房子里,乔悠进院儿发现他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安排的井井有条,福来村里她收拾一半儿的东西也整齐的码在厨房,几个房间按照她之前想的,大一些的家具都买好了,看来这几天她不在家,秦淮之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方才听到他说钱家的小妾生了个女孩儿,她本能的觉得这事儿与他有关,如果是之前秦淮之不会告诉乔悠他使了什么手段,可现在他不想瞒着她,告诉乔悠给如娘下的药是从苗老那里拿到的,对母体与胎儿都没有影响,这药是宫中的,专门儿给那些受宠的妃子准备,只伤容貌,中毒后一年无房事此毒自解,无需用药。
又告诉乔悠如娘是怎么到钱家做妾的,乔悠不免唏嘘,将钱从裕这个混蛋在心里骂了一万遍,家里妾室通房一堆,还整日在外沾花惹草,如果真像秦淮之说的那样,也许对如娘倒是一件好事儿,万一哪天再染上什么病祸害人......
淮浅见到乔悠好就扑过去哭的晕了过去,她小小年纪便失去父母,心里本来就脆弱,乔悠这几个月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淮浅渐渐忘了失望双亲的痛苦。
虽然她不知道乔悠这几天去了哪儿,大哥只说无事,一定会把姐姐找回来,可她还是自责,在蒋家也不敢提半个字,见到乔悠回家后终于放心了,可当晚便开始发热一病不起,这几个月长起来的肉,肉眼可见的往下消。
好在苗老说了只是急火攻心,发出来就没事儿了,要是一直憋在心里反而难治。
淮书淮云还不知道这几天家里出事儿,乔悠与秦淮之都默契的不提一句,两个孩子还沉浸在搬新家的喜欢中......
等乔悠与秦淮之一同回福来村时已经快一个月了,乔悠有些忐忑,青石镇的邻居都以为秦家新迁到此,并无异议,可金玉芳将她哄骗出来,必然知道她已经被掳,如果她在村里说些什么的话......
秦淮之今天早上说要带她与淮浅回村找村长处理秦家的房子,淮浅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才好,一直在房里连院子都少去,带孩子放放风也是好的。
春光明媚,特地为淮浅打扮一番,将准备上巳节穿的春装找了出来,一身樱草色绣桃花绢布衣裙,外面披了件薄薄的大红缠枝缎面斗篷,头上一对蜻蜓绒花儿显得人格外精神。
乔悠穿着浅青色缎子圆领直身上衣,下面一条百褶如意月裙,头上戴着缠枝牡丹钗银簪,整个人如新抽的嫩芽一般让人看着清新雅致。
没想到刚一进村就听见有人迎亲在吹吹打打,春天农忙,一般不会有人赶在这个时候嫁娶,不知谁家这个时候娶亲。
秦淮之却将马车稳稳驶到牛婶儿家门口,乔悠有些不解,今天难道是金玉芳成亲吗?
还没进院就见屋里传出来玉芳的哭声,“我不嫁,娘,你帮我劝劝爹,我不能嫁到周麻子家。”
秦淮之也没说话,让乔悠和淮浅在车上等他,进院儿后直接敲门儿,牛婶儿一见是秦淮之,赶忙将他迎进屋中,边走边说:“淮之,你来的正好,帮我劝劝这个死心眼儿的丫头。”说着便把他让进房中,自己和金大叔收拾东西准备招待亲朋。
玉芳一见秦淮之,马上就哭着对他说:“秦大哥,我是清白的,我也不知道那日为何会在山上被周麻子救下,你,你纳了我吧,我什么都不要,让我跟着你当个丫头也行,反正乔悠那丫头......”
话还没说完,就见秦淮之目光阴冷的从怀中拿出来一样东西,玉芳顿时惊恐的看着他,好像被一只手紧紧锁住喉咙,嘴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秦淮之虽然还是俊美无铸的容貌,可眼底却带着嗜血的妖娆,她恐惧的想跑出去,这时秦淮之开口:“若今后在福来村听到她任何不好,我只找你......”
说完就转身离开,剩下金玉芳在屋里呆呆的坐着,眼神呆滞恍惚,嘴里小声的念叨:“是他,是他......”
秦淮之看着牛婶儿给玉芳盖上红盖头,又见周麻子一身喜服的进了院子,掏出来一个红封交给他,周麻子向秦淮之拱了拱手就进门了。
车上的乔悠觉得错过了什么,带着淮浅又不方便问,一时抓心挠肝急的不行,秦淮之看她的样子嘴角上挑,对她说:“乖,先去村长家,一会儿再告诉你。”
村长知道秦家搬到镇上去了,以为乔悠这几天一直在镇上收拾东西没有回村,看来秦淮之将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他言简意赅的告诉村长秦家已经举家搬到青石镇,村里的房子请村长代为照看,每年会给村里二十两银子修桥修路。
秦淮之若是金榜题名,恐怕今后除了祭祖不会再回村子了,秦家又无田地,他只需要找人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