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从裕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手,本要发火,却见乔悠眼中似有情意,忙抓住她一双小手:“乔姑娘没诓骗在下吧?”
“若是不愿就算了,我本来就不想嫁到秦家,不过想要过得体面富贵,既然这点儿小事都不能做到,还说什么情义。”说罢小嘴一噘,不再理他。
可钱从裕却还有些疑虑,上次在蒋家这丫头态度冷淡的很,于是走到乔悠面前将她一把抱住,在她脸上重重一亲,然后森森地说道:“既然你我都有此心,何不今夜成就姻缘。”然后就要扯她的衣服。
“难道钱公子连这些日子都不愿等吗?若你我今日在此,即便我入府为妾也失了名节,你家大娘子该如何看我,我今后可怎么活呀......”说完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美人儿自然连哭也是美的,乔悠一哭钱从裕恨不得把星星都捧过来哄她,更是心肝儿肉的叫个不停,最后无法只能退出门去,告诉自己来日方长,拉着乔悠对她说明天晚上还来看她......
呼......乔悠长出一口气,看样子今天总算是躲过去了......
折腾了一天,又与这王八蛋斡旋这么久她早就困了,她刚才听见钱从裕着人备马,外面吵闹了一阵就没什么声音了,应该是这厮已经离开, 就是说她暂时安全。
想到刚才被那狗东西抱在怀里又揉又搓顿时恶心反胃,把外衣脱下朝门外喊了一声,便有两个水灵的丫头进屋问她有何吩咐,她将脏衣递给她们,只说明日要穿,就不再说话。
那两个丫头一看就是训练有素,方才钱从裕走时嘱咐她们好好伺候,虽然心里瞧不起乔悠一介村妇,却也不敢违逆主子,反正自有婆子洗衣服,拿着脏衣服就退下去了。
乔悠躺在床上,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首先,淮浅安全,钱从裕的目的是她,秦淮之晚归应该也有钱之裕的手笔;其次,秦淮之现在应该发现她丢了;第三,秦淮之会不会找她,这个可不好说......
泽国虽然民风开放,可一个被掳的女子能让人嘴里说出什么好话,就算安然无恙也会被世人构陷失贞失洁,秦淮之今年秋闱,未婚妻名节受损,哪怕他才华斐然也会让世人耻笑。
如果她真能逃走,真的逃回到秦家,等着她的会是什么她不敢去想,因为这个世界最不能考验的就是人性......
这几日收拾东西,妙想屋进账的大额银票她请李老板帮忙存入京城银楼,之前秦淮之说要买几个粗使婆子,乔悠便留下三四百两的小额银票缝进里衣,方便搬家后买人添置物件家什,她怀里还有自己和秦家兄妹们的户籍,若是搬到镇上需要在府衙造账造籍,而身上只留十余两散碎银子放在荷包中日常买些菜。
明天钱从裕晚上过来,她有一白天能想办法,眼下住的这个屋子显然仔细收拾过,四季山水屏风,白玉雕牡丹插屏儿,还有大红锦账鸳鸯被,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富贵,可没有花瓶儿花盆儿那些重物,也找不到一点儿尖锐的东西......
这一觉睡的乔悠脑袋发涨,梦里的她好像被看不见的怪物追赶,她看不到,却能感觉到被不停窥视的目光,只有不断奔跑,却找不到一条出路......
早上一个穿红的丫鬟把她的旧服拿了过来,伺候她盥洗梳头后帮她穿好,又端来一碗医生开的汤药,乔悠也不知道是不是病的越重药越难喝,反正她喝的这碗药不苦还有些甜......
不得不说钱家确实奢靡,早饭光主食就摆了四五种,各种小菜林林总总摆满了一桌子,乔悠不紧不慢拿起筷子挨个儿都尝了尝,一边儿吃还一边儿自言自语的点评一番,什么:要是不用香油就好了、这个尚可、这个应把辣椒油改成麻油、这个放些海米就更鲜了、这个糖少了......说的头头是道,一点儿也没有姑娘家被掳后的惊恐不安,到是像来钱家作客的老饕。
最后发现那道豆腐皮儿包子最合心意,一口气吃了三个,又喝了两碗干贝粥才停箸漱口,看的两个伺候的丫鬟眼睛都直了,这个看起来明明是个水灵灵小娘子,怎得这般贪吃......
吃过早饭后乔悠要去外面走走,两个丫头估计怕她逃跑一直跟在她后面。
这是个二进的宅子,格局倒是与他们在青石镇新租的一样,刚到前院儿就被门口守着的两个婆子拦住,说话倒是客气:“今天风大,还请姑娘回内院儿休息吧,外面都是些家丁男仆,仔细冲撞了您。”
乔悠倒是没说什么,这些人都是钱家的,不过是奉命行事。
转了两圈儿实在没找出来什么漏洞,回房后随手从架子上拿了本儿话本子,翻来一看,好嘛:你若不从我便死!
书名绝对够疯批,一看就是近日妙想屋的手笔......
又换了一本儿:奈何桥能耐我何。
便静静坐在窗前,又把窗户支起,一会儿翻书,一会儿望着窗外一棵桃树发呆,那两个丫头见她不吵不闹也放下心,出去不再打扰她,自顾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