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找来牙行签下契约,租期一年,然后交割租金钥匙。当乔悠把钥匙拿在手里,才真实感觉到要搬家了,新家竟然还这般好......
她想了想又额外给牙行的小吏拿了三两银子吃酒,请他这几日帮忙打理打理院中杂草屋内灰尘。要知道这笔一百两的租金他也不过从中抽个二两银子,现下这位神仙似的小娘子出手就是三两银子,乐得这名小吏拍着胸脯保证,他们搬进来前会把院子再好好收拾一遍,绝对看不见灰尘杂草,让他们感受一把拎包入住!
反正也来了,乔悠就带着几个孩子在镇上买了些搬家后能用上的东西送到院子里,也省些搬家后再次采购的麻烦,给淮书淮云添了几支新笔,为淮浅买了些适合春日用的漂亮丝线后又高高兴兴的去吃了一顿馄饨,由淮云驾着红云回村了......
既然已经租完房子自然是越快搬家越好,房子租期一年,可他们却不一定能住满一年。今年秋闱若秦淮之得中举人,那么他们明年过年后就要着手准备去京城的春闱了。
这几天乔悠忙着在家收拾东西,淮浅就由秦淮之送到蒋家与老夫人继续学习......
今天一早秦淮之与淮浅临行前还告诉乔悠务必锁好门户,他们会按时归家,结果却有些晚了,平常这个时辰都到家了。
乔悠开始并未在意,以前这种事儿也是有的,反正淮浅不见到秦淮之也不会自跑回来,便也没太过担心。
可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有个挺耳熟的声音叫她,她平时不与村里人太过走动,不过都是点头之交,还没有人这么着急的喊她呢,心中警觉,只隔着院墙问是哪位。
那人正是金玉芳,不知怎地,乔悠听她声音有些奇怪,着急里带着些兴奋,一边儿拍门一边儿对乔悠喊到:“你快去看看吧,你们家马车轱辘拨了橼子,秦大哥和淮浅都滚到村里新挖的水渠里了,淮浅被马车压住双腿,秦大哥正找帮手呢。”
村口新挖了水渠的确不假,也因为这个水渠平时驾车的路有些变窄,这几次秦淮之驾车路过时也格外小心,前两天下了场雨,可能把路边冲下去了些才导致马路滚下去。
不过乔悠对金玉芳还是不放心,那金玉芳好似早就料到她不信一般,从袖中拿出一块布料顺着门缝递给乔悠,这块布料正是上次蒋老太太给淮浅留的作业,今天早上还是她帮着淮浅放到小丫头平时带着的小书包中。
这块料子一拿出来,她当时就信了,又想到水渠挨着大路平时人来人往,即便要害人也不会选在这个地方,打开院门后转身就要回柴房拿样趁手的工具,却被玉芳急急拦住,拉着她道:“你还磨蹭什么,秦大哥已经去喊人拿工具了,你到时候帮着抱孩子是正经,还用得着你使力气!”
乔悠现在就怕淮浅有事儿,如果被那么重的马车压到,到时候伤了骨头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现在的骨科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骨伤不留病根儿......
一时心急如焚顾不上其他跟着玉芳往外跑,平日她都是坐在马车上看路,这次跟着金玉芳走感觉有些不同,又说不上来,还没等她仔细思考就被什么东西打到后脑上,她拼命回头却又被一块带着浓香的帕子捂住口鼻,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秦淮之今天的确有些晚了,方才快散学时袁夫子拿出来一篇策论,这篇文章是京城有名的才子所作,所有认识这名才子的先生无一不说他有状元之才。
据说这名才子为人孤高,平日里所作的文章概不外传,也不知这篇文章是袁夫子费了多少周折才能让大家欣赏,倒是让大家心生好奇,即便下课也没有一人离开。
文章里面提出几个治国之道与民生立法的冲突,观点新奇又犀利客观,而袁夫子在朝中为官多年,也知这些学生中今后入朝的大有人在,身为老师也要让他们知道何为尽忠!讲完这篇策论后就围绕着当今朝堂皇储之争,说出皇家诟病。
如今皇储之争已不是什么皇家密闻,各大酒肆茶舍每日都有说书先生将此事改成新书日夜说个不停,连街边贩夫走卒也会时不时会谈上两句,他们在书院中更是消息灵通,只苦于书院的戒律不敢公开言论罢了。
袁夫子道:“为何祖宗法度里明明白白写着要立嫡立长,那自然是因为嫡长既方便又好认,难道高祖不知也许嫡长皇子并无治国之才吗?可从古到今,皇帝无才却不至于撼动江山社稷,只要身边有贤臣为其指点迷津,有良将为其征战沙场,国家依旧可保安然无虞。
一旦要立贤,可就说不出来到底哪位皇子才是真正贤德,而不是装装样子蒙蔽百姓,一旦当朝太子之位动摇,伤的是国家根本,因为无论最后哪位皇子荣登大宝,无一不会对其他兄弟手足痛下杀手,对其背后的势力斩草除根!
哪位官员不是十年寒窗苦读才能得以在朝为官,这些人中不乏贤臣良将,要是因为皇储之争断一家人性命岂不可惜!”
最后又对大家说:“今日的话我只在这里说,出了这屋一概不认,你们要知道,忠君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