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秦淮之带着乔悠去为乔家二老扫墓,贡品香烛面面俱到,之前秦淮之已将杂草清理干净,又把墓地加固。
乔悠有些感慨,不知对这二位老人说些什么才好,跪在地上想着的却是自己的父母:“我希望爸爸妈妈把我当成远在外面求学的孩子,虽然不能见面,可思念却丝毫不减,余生也别忘了有我这个女儿。女儿也定会将自己的日子过好。
乔叔叔乔婶婶,虽然我不知道乔悠现在哪里去了,不过我会尽量找到乔冲,请二位放心。”
“你不必过于担心,前几日我已向袁夫子打听,袁夫子兄长在霍将军麾下任职,他本人在军中也颇有些势力,如有乔冲的消息,定会告诉我。”秦淮之以为乔悠思念家中亲人,忙出言安慰。
“多谢秦大哥费心,阿兄几年未归,连家书也没有一封,爹娘在世时便时常忧心,若阿兄能平安,我想九泉下爹娘也能合眼了。”乔悠顺着秦淮之的话继续说。
临行前秦淮之跪在地上,口中郑重的说道:“昭成谢乔叔乔婶儿将悠悠教养的这样好,二老请放心,今后我定护悠悠一生安稳,平安顺意!”说完便重重磕了三个头带着乔悠下山回家。
为秦家两位老人扫墓时当然要带着几个孩子一起,上次扫墓时他们衣衫单薄履步履维艰,而现在都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轮到乔悠为两位老人上香时,她跪在地上道:“请秦叔秦婶儿放心,乔悠一定会把几个孩子好好养大!”
每年上元节是泽国最热闹的日子,百姓们亲自扎灯祈福,猜灯谜,闹元宵,还有舞狮、舞龙、民间杂耍、戏法儿、烟花......当夜没有宵禁,大人小孩儿都玩的尽兴。
乔悠从来没见过,几个孩子也想见识,既然乔悠想看,秦淮之无有不从的。所以未到掌灯就带着他们几个到镇上玩耍。
把马车安顿在妙缘阁后,几个人便随意在街上游玩,每个店铺外面都挂着漂亮的灯笼,思贤阁的灯笼竟是一支可以旋转的硕大毛笔,每个时辰掌柜命人将毛笔沾满墨汁,并在地面铺上一张大纸,墨汁随着毛笔的旋转,地上的纸便随着墨汁滴落变成一幅幅漂亮的山水画,看得人们连连赞叹。
妙缘阁今年外面挂着的是一盏盏半人高的走马灯,每面灯上面画的正是妙想屋的玩偶,它们形态各异,与售卖的盲盒别无二致,孩子们在灯下叽叽喳喳,他们指着一个个画上的玩偶笑闹:“这个我有,这个我没抽到......”
青石镇最大的酒楼的珍馐楼每年都有猜灯谜,一共十五盏各式各样的花灯分做三层,猜灯谜的难度也由低到高,每盏灯下均有一题,若有人想要花灯,上前把题解出来即可。
秦淮之问淮浅乔悠有没有喜欢的,这些乔悠都不太感冒,倒是淮浅指着其中一个小兔子的想要,兔子灯算得是寻常,只在最下面一层,题目也简单,不过是个七言对子的上联,淮书看了看上前把下联工整对出,拿着灯递给淮浅,淮浅兴奋的把灯举到乔悠面前让她一起看,乔悠看着一手提灯一手握着糖葫芦的孩子也开心的一起笑。
殊不知这一幕都被酒楼上面雅座里的钱从裕瞧的一清二楚!
钱从裕此人虽贪花好色,却无长性,那如墨伺候了他一个月也被他扔在脑后,难为如墨使尽浑身解数也没留住他,现在已经开始挂上牌子正式接客了。
那日对乔悠不过是心血来潮,只不过听说她是秦淮之的未婚妻心中不快,最恶毒报复无外乎就是夺妻!至于那姓乔的貌美小娘子若是真听话乖顺,毕竟是良家出身,纳她为妾也无不可。
他最近又看上了一个唱曲儿的戏子,此刻正搂在怀里嘴对着嘴喂酒。
年前庆喜班儿被请来青石镇给永宁伯府的老伯爷祝寿,这红鸾今年才十六,八岁就被父亲卖掉还赌债,年纪小时生的瘦弱,那些勾栏楚馆嫌她年纪小都不肯买,倒是庆喜班班主是个有慧眼的,见这孩子生了一双凤目,若是好好调教,今后扮上花旦一定风华绝代。
当时花了重金将她买下后,每日面命耳训,严格调教,十四岁出师就赢得满堂彩,庆喜班也一跃成为青州当红的戏班儿,现在春倌儿更是庆喜班儿的台柱子,青州的名角儿!
永宁伯府老伯爷寿诞那日,她登台唱的一首麻姑拜寿字正腔圆,余音袅袅,尤其是那麻姑扮相更衫得她腰肢灵动,翩然欲飞......
钱从裕坐在台下一看眼睛就粘在她身上,随便寻个借口就溜出去了,在座的都是人精,素日知道钱从裕的性子,不过都了笑了之......
红鸾自小在戏班儿什么风月之事没见过,平日也常在富贵人家内宅外院儿走动,名角儿靠真功夫不假,可若没有人捧也是无用,一看钱从裕就知他来意,加上钱家巨富,想着多捞些银钱好处,当下便半推半就勾出钱从裕一身火......
几日后钱从裕随便找个名目单请这红鸾来他家唱戏,没想到这次却扮上青衣唱了曲春闺梦,唱腔婉转悦耳,眉目含情勾人儿,更让钱从裕爱不释手,当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