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郎被牡丹无情的请出了客房,心中郁闷不已。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牡丹姐姐姐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
他爱慕她,疼惜她,却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逾越之举,只想趁这难得的同行机会,好好的照顾她,陪伴她,这都不行吗?
回想当年在东宫的那些亲密时光,难道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还是在牡丹姐姐的心里,从来都只有薛林远,没有他一丝一毫的位置。
李三郎越想越郁闷,他无心入眠,干脆来找郭元振喝酒。
他一向心思深沉,行为谨慎,只有在信任的郭元振面前才会流露一二。
反正他对武牡丹的心思,郭元振早就知晓,也没什么好隐藏的。
——
这几日,对于牡丹和三郎两人之间的进退曲折,郭元振看的一清二楚。
看三郎这垂头丧气的样子,定然又是被郡主拒之门外了。
这个郡主,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不过,这个郡王,也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
郭元振不忍看李三郎为情所困,更不想看着二人继续闹下去,影响李唐复兴大计,所以决定开导一二。
于是,两人一起推杯换盏,很快,满腹心事的李三郎就有些醉了。
“郭将军,您见多识广,阅人无数,您告诉我,我李三郎怎么样?”
“三郎英武不凡,雄才伟略,实乃当世人杰。”
“郭将军休要哄我,我李三郎若真如你所言,为何丝毫不入她的眼?”
“她?不知三郎说的是……”郭元振故作不解。
“郭将军明知故问,罚酒三杯!”
李三郎说着,就将眼前的酒杯斟满了酒,还不等郭元振去喝,自己又喝了个精光。
“哎,三郎此言差矣,其实郡主一向很看重你。”
“是,她是看重我,总是劝我以天下为重,大业为先。如今她把我推的越来越远了……”
“这也怪不得郡主。如今你已成家立业,郡主尚待字闺中,你们若交往过密,与郡主的清白名誉也不好。”
“你的意思……她是嫌弃三郎已然大婚?那我就休了王氏,娶她回府!”
趁着酒意,李三郎恨恨的摔了杯子。
对于自己的婚事,他早就心存不满,却又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
若不是自己已经娶了王氏,早在听闻赤都松赞死讯的那日,他就会向父亲请婚,跑来西域接回牡丹了……
“三郎,此话断不可乱讲。婚姻岂能儿戏,王氏何罪之有?何况太原王氏乃豪门望族,也是李唐基业依赖的势力,哪能随意得罪?你万万不可冲动行事,将自己和郡主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三郎闻言,颓然的低下了头。
其实他很清楚,身为王子皇孙,婚姻都来都是政治工具,哪里会有半点自由……休妻之话,他也只能发狠说说。
郭元振看三郎冷静了下来,这才自斟自饮,打开了话匣子。
“三郎,说起郡主,她胆识非凡,才貌双全,若非因为和亲耽误了青春年华,也定然早为人妻人母了。哎,说起和亲一事,我也是心中有愧啊,当初不该以她为饵,定下和亲离间一计,害的郡主蹉跎至今……”
“姐姐风华正茂,正是如花年纪,现在成亲也丝毫不晚。”
三郎说此话的时候,心中悔恨万分,当初自己不该一时软弱,接受了赐婚……
虽说身为郡王,三妻四妾也是常事,但是对于牡丹姐姐,他丝毫不想委屈了她。所以姐姐每每提到王妃,拿她来堵自己话的时候,总是让他无言以对。
”确实,以郡主的人品才貌,虽说这些年她在西域也有不少追求者,其中不乏王孙贵族,可是她从来不为所动。”
“我明白,她在等薛林远。可那薛林远呢!如果说当初他被赐婚是被逼无奈,如今还是一心钻营,从不提迎娶之事,姐姐所托非人啊!”
听三郎愤愤不平的提到薛林远,郭元振笑了。
对于薛林远,他还是颇为欣赏的,对于他的身世,也有所了解。
“三郎,你有没有想过,那薛林远这些年为何只顾建功立业,一心钻营?”
“这……我怎么知道?”
“这也难怪,当年你还年幼,或许没有听过他的事情。”
“你是说金童玉女?这我倒是知道。”
“正是,薛林远是薛绍之子,父母皆在狱中惨死,这在洛阳已经不是秘密。”
“可是,这和牡丹姐姐有什么关系?”
“郡主也是一样啊。三郎,郡主的身世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吧?”
“我听父亲说过,她是裴相之女。”
“这就对了,身为当年的金童玉女,这二人都是罪臣之子,身上也都背负着父母冤仇。这些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