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夫人刚想宽慰元慎几句,便有下人来报,说“姜丞相家的公子求见”。
元慎见陇西侯府有客,便告辞了。
伏夫人不放心,让章娘子选了几名小厮,千叮万嘱将太子平安送到宫门口。
姜寒拜见伏夫人是假,想见伏绾是真。
他跟伏夫人客套了几句,送了礼,便开始打听伏绾的情况。
姜寒的父亲和陇西侯,在没做官时就认识;二人各自为官后,两家走得更近了。
借着上一辈的关系,姜寒和伏绾从小就认识,算是一起长大的。
姜寒贪心不足,有了伏绾还不够,商好好投怀送抱时他一点没犹豫。
可是最近几次,他来见伏绾,都被伏绾以“府上事务繁忙”为由拒绝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和商好好鬼混的事被伏绾发现了;
可凭他对伏绾的了解,如果真的发现,伏绾怕不是要找他当面对质。
他家里已经准备好和陇西侯府订亲,可是陇西侯府一点动静都没有;
陇西侯又外派驻边去了,急不得,急也没用。
皇后为太子向陇西侯府求亲的事,虽然还没有结果,但已闹得满城风雨。
有人妒忌、有人羡慕。
姜寒可坐不住了,生怕伏绾这快到嘴的金凤凰飞走了。
所以他这次登门,先找伏夫人探探口风,再让伏夫人把伏绾请出来。
如果是以前,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可伏绾前几日亲自对伏夫人说,对姜寒已无感情,伏夫人就不能放姜寒去后院了,只让下人把伏绾请到前厅。
姜寒已察觉到不对,他上个月还能在侯府自由出入,如今却只能和其他客人一样,在前厅和伏绾谈话?
但这毕竟不是自己家,主人家只让坐前厅,难道自己还非去后院不成?
果然,伏绾又以“事务繁忙”为由推脱。
直到伏夫人和下人说“要亲自去请”,伏绾才姗姗来迟。
伏夫人临走前拍了拍伏绾的肩膀,让她和姜寒有话好好说。
“姜公子有什么话,赶紧说了吧。我府上还有事呢。”伏绾冷着脸。
看到姜寒,她先前对元慎的气愤都少了几分。
按前世的记忆,这会儿她和姜寒刚有肌肤之亲不到两个月。
她还记得她依偎在姜寒怀里,说一定会尽快让父亲同意这门亲事。
然后就是那场订婚宴……
姜寒当众退婚……
最后他和商好好一起活埋了她……
“绾儿……”姜寒便是瞎了眼,也能发现伏绾的态度不大对。
明明上个月见面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多久,就变了脸?
伏绾感到一阵恶心——
他是怎么好意思的呢?
一边享用她的身体,一边和她妹妹鬼混。
她对姜寒的恨,比侵犯她的四皇子还要多。
“如今你我都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再提小时候的称呼不合适,让外人听到不好。
“姜公子直接说有什么事吧!“伏绾从未对姜寒如此客套过。
姜寒说道:“绾……伏姑娘,最近总是冷落我,总也得有个原因?若说事务繁忙,早先姑娘再忙,也会抽时间见我。
“若是在下得罪了姑娘,姑娘可以直接说,在下好改正。像近来这样总是躲着我,对在下是否不公平?“
“得罪”、“公平”……
伏绾不由冷笑。
姜寒的话和元慎并无二致,可二人的出发点和态度完全不同——
元慎是真担心因为自己说错话而让伏绾不开心,而姜寒……
他不过是在探伏绾的虚实,怕自己和商好好的苟且之事露出马脚。
“此话怎讲?姜公子多虑了,我母亲前些日子病重,长安城多少大夫都看不好,最后还是请了宫中太医才痊愈。
“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我总不会拿母亲的性命来骗公子。母亲病重,父亲不在家,陇西侯府大事小情哪样不得我操心?难道这也是假的?
“我倒想有个左膀右臂,可惜长姐待嫁,好好她……她还小,无法分担。”提到商好好时,伏绾故意顿了下,看姜寒的反应。
果然,姜寒眉毛跳了下,手也开始抖了起来。
“真没用啊……稍微诈一下就漏了马脚。我上辈子怎么看上这么没用的男人。”伏绾心里想道。
“伏姑娘说的是……家父数次说起提亲的事,我想问问姑娘的意见?”姜寒听伏绾提到商好好的名字,以为二人苟且之事败露;
虽然后面的话与奸情无关,他仍吓出了冷汗。
冷汗从姜寒额头,顺着脸颊滴落。
伏绾看得一清二楚。
“我的意见?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