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庆国公府离开,已入夜。
初春的夜间,还有些许寒意。
宋言端坐在马车上,思绪依旧起伏不定,脑海中偶尔还有柳茹梦的倩影划过。
在回想柳玉龙拍着胸脯,斩钉截铁地应承,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该不会是柳玉龙会错了意吧?
此妹妹非彼妹妹?
过几日,还是要提醒一下,免得使错了劲,白瞎了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
马车一路颠簸,宋言的胃里是一阵翻滚。
哪怕是国公府寿宴的酒水,也是差强人意,寡淡如水,还不如老北京的二锅头有劲头。
当得知宋思妍在天京开有酒楼的时候,宋言就已经开始酿酒了。
只不过,他也不太熟悉酿酒的配方,捣鼓失败了几天,这才逐渐有了点起色。
突然,疾驰的马车猛然一顿,马蹄踩踏伴着高亢的嘶鸣声,让宋言心头狂跳。
身子也因为惯性,险些被甩了出去。
可还未等他开口呵斥,大壮已经慌不择乱地掀起马车的车帘,语气急促道:
“二公子,有人拦在前头!”
拦路?
莫不是刺客?
瞬间,宋言酒醒了大半,眯着眼睛看去。
这哪里是什么刺客?
不问老道士,堂而皇之的拦在马车前两丈左右距离,右手扣着鼻子,左手挠着屁股,一脸贼笑地看着宋言。
两人四目相对,宋言顿时大怒,指着老道士的鼻子就骂:
“好你个狗道士,我到处找你,你居然还敢自己送上门来?”
“大壮,关门打狗!”
这老道士的身手了得,宋言独自一人,恐怕是难以留住对方。
当他下意识开口,大壮却是被吓得惊魂失措,左顾右盼,哭丧着脸问道:
“这哪有门呐?”
入夜的街巷,早已没有人影。
春风拂耳,宋言缓步走下马车,与老道士遥遥相对。
“老道不问,见过二公子。”
老道士咧嘴抱拳,一口黄牙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二公子,请?”
老道士双脚微移,与肩并宽,伸手朝宋言摆了一个请的架势。
做杀手做到这般先礼后兵,老道士也是独一份了。
宋言双眸微凝,也没有丝毫废话,脚步飞快移动,朝着老道士扑了上去。
他心知老道士的身手了得,想要先发制敌。
待他冲到老道士身前三尺距离,借力蹬起,一脚朝着老道士面门踢去。
老道士后侧闪躲,宋言的身子在空中一扭,后脚又迅速踢向老道士的胸口,却被老道士双手挡下,还有余力开口,
“几日不见,二公子的身手更加了得了。”
宋言眉头微皱,攻势丝毫不减,拳脚相加,每一击,都攻在老道士的要害。
特别是其中几脚,直接朝着老道士的腰间猛踹。
可老道士却一直闪躲,从头到尾都没有还手。
这让宋言更加惊愕!
是他抢夺了先机,老道士没有还手的余力?
这时,老道士突然上前,准确无误地抓住宋言的手臂,直接一个过肩摔,就将宋言摔飞了出去。
该死,这老浑蛋故意耍他呢?
宋言翻身落地,恨恨道:
“是谁派你来的?”
“等你打赢了我,自然就会告诉你。”
老道士又扣了扣鼻子,满脸不在乎地咂了咂嘴,从腰间提起一个酒葫芦,狠狠罐了一口。
宋言也懒得废话,既然不想说,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趁着老道士喝酒的间隙,宋言脚下一用力,身子如同炮弹一样,射了出去。
右手挥拳,直取老道士的面门。
不讲武德?
老道士双眼一瞪,本来可以避开宋言的攻击,但似乎是为了护住手上的酒葫芦,硬是挨了宋言结结实实的一拳。
就在宋言要乘胜追击的时候,老道士突然往后退了几步,摆手喊道:
“等等。”
他迅速将酒葫芦重新挂在腰间,但宋言哪里会听他废话。
手脚并用,又贴在老道士身上,攻势犹如狂风暴雨。
老道士这下也是真的动怒了,一个兔子飞踹,直接将宋言踹飞出去。
宋言这才不甘的停了下来,双手隐隐传来痛楚,
“还打不打?”
“这破酒有什么好喝的,寡淡如水。”
宋言见老道士似乎嗜酒如命,眼珠子一转,便冷声嘲讽道。
老道士一听便不乐意了,
“这可是老道不远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