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明一时语塞,绞尽脑汁,不知道如何应答。
宋言不依不饶的姿态,让他措手不及,即便他早有应对之策,一时之间,也疲于应付。
只能在内心祈祷,希望吴志鹏和黄友新能够早些闻风而至。
三人六双眼眸,灼热地望着他,他只能硬着头皮,胡乱瞎编,
“黑色,吃的……吃的勤华楼买的桂花鸡。”
他眼中露出兴奋,回视宋言,再次强调,
“对,桂花鸡。”
宋言冷笑,“那大前天呢?”
“你……”黄玉明气结,脱口而出,
“我怎么能记得那么清楚?”
“三天前的事情,你就记不清楚了,为何对本月初十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宋言皮笑肉不笑,
“黄公子的记忆力,还真是远超同龄人啊。”
这一招,在公堂上黄玉明就见识过了。
现在又故技重施,还真是屡试不爽。
黄玉明面色变幻,汗如雨下,咬牙问道:
“小民一介良民,侯爷为何处处与我为难?只是因为小民在碧春阁与侯爷发生了冲突吗?”
“刘氏一介女流,你为何要污蔑她毒害夫家二十一人?”
“刘氏偷奸被抓,为保全自己,毒害夫家二十一口,有何不可?”
“奸夫在哪?”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敢乱说?”
黄玉明双眼微眯,笑道:
“侯爷不也是没有证据,胡乱猜测小民杀人,若是有证据,小民甘愿伏法?”
“刘氏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不冤枉他,冤枉我?要冤枉你?”
“此事的缘由,小民那日在公堂上已经说过了,侯爷如果还不知道,那小民就再说一次。是刘氏不守妇道,三番五次向小民示好,妄图小民一亲芳泽。小民为人正直,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黄玉明手脚摆动,但因为受伤,动作显得有些滑稽。
他义正言辞,唾沫四溅,继续道:
“被小民严词拒绝之后,刘氏怀恨在心,这才欺瞒侯爷与柳大人,颠倒黑白。小民实属冤枉,还望侯爷为小民做主啊。”
“你胡说,刘氏一看便是恪守妇道的女子,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癞蛤蟆?”梅秋风见他这么无耻,当下也忍受不住,指着黄玉明斥责道。
“公道自在人心。”黄玉明冷哼一声。
“好一句公道自在人心。”宋言神情渐冷,知道与黄玉明继续口头争辩,会无休无止,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索性有谢大夫在,秋风,那夜你不是还没动手,现在……你打断他另外一条手脚。”
“好。”
黄玉明面色巨变,下意识想要后退,可躺在病榻上,他已无退路,声音尖锐喊道:
“你们要干什么?”
断骨之痛历历在目,倘若另外一只手脚再被折断,他将彻底成为废人。
他脸上写满恐惧,咬着牙看着梅秋风步步逼近,就在他即将崩溃,准备低声求饶的时候,一道声音,犹如天降甘露,让他紧张激动。
“住手。”黄友新龙行虎步,神采奕奕,身后跟着两人,颇有些面生。
宋言上下打量,发现那两人身姿笔挺,相貌堂堂,不像一般家仆,反倒是像军人……而且,两人身上散发着气息,便是真正上过战场杀过敌的。
他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瞧着两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黄友新身上。
与此同时,二人的目光跃过梅秋风和谢必严,与宋言对视。
三人目光对撞,仿佛有火花溅射出来,梅秋风神经紧绷,轻声道:
“这两人是高手。”
淡然自若的谢必严,瞳孔猛缩,来者不善啊。
“侯爷这是何意,小侄到底哪里得罪了侯爷,侯爷三番五次为难不说,而今又要私下动刑?”黄友新夹枪带棒,一副痛心疾首的奸猾模样。
他万万没有想到,宋言的鼻子居然如此灵敏,在药铺都能找到黄玉明。
“黄玉明涉嫌田家二十一人命案,我不过是奉了柳大人的命令,稍作询问,何来用刑一说?”宋言避开二人的目光,看着黄友新道。
“老夫在屋外听得一清二楚,侯爷如今无官无职,根本就无权过问此案,即便是听命柳大人,但办案不在县衙,却要私下审讯,至律法于何地?”
“黄大人所言极是,我这就带疑犯回县衙。”
“侯爷且慢。”
“莫非,黄大人要阻止我办案?”宋言冷笑,突然怒声喝道:
“你置大燕律法于何地?”
黄友新面沉如水,宋言拿他的话来堵他,可谓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冷哼一声,目光落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