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肚，默了半晌。
六耳猕猴没有得到回答，她看着轩绯抱起了坛子，一饮而尽。
“喂！这可是神仙醉！几杯就不省人事，你居然喝了一坛！”
“神仙醉……好酒，好名……我喜欢，你再去为我拿几坛行不行？”
“我就带了一坛……”
六耳猕猴看着靠近自己的事情轩绯，那醉人慵懒的模样，让她也愣了下。
“行行行，我去给你拿，我去给你拿！”
六耳猕猴离开后，轩绯便趴在了茶几上，阖眸半睡去的样子。
“喜欢…喜欢谁……”
东方月初走近，只听见轩绯的喃语。
“仙女姐姐……”
“不喜欢，都不喜欢…”
她皱着眉，似陷入了梦中。
东方月初抚去那遮住她脸庞得银色发丝，手指却碰到了那显现的金莲印上。
周围空间变换，他站在了水面上，在那中央，轩绯坐在上面，她望着水面，水面上倒映着一个少女的身影。
是仙女姐姐。
世人常说忘却便好，可忘却，哪里是容易的事情，轩绯为此也有着迷惘。
躺下之前是一个人，醒来之后，又是另一个人。
许多人都被深埋在记忆之海里，遗忘，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在海平面上哭泣。
慢慢的，大海开始结冰，鱼儿属于大海，却也再也浮不上水面，即使有着破冰的机会，却又面临了另一层冰，近在咫尺，又咫尺天涯的冰。
如何，才能破开这一层冰呢，东方月初不知道，无力感贯穿了他的全身，他当然可以继续这样下去。
可是这样，就和那些鱼是一样的……
他要破冰，破开轩绯心里的冰，他想要，走到她的身边。
轩绯的心已经被虚无包裹，再也难容他人，东方月初早已观察到，仙女姐姐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明媚。
隐藏的极好……东方月初不知道有没有人接触到过真实的她，没关系，他也要向着她靠近。
不要止步于咫尺。
那海面上的轩绯缓缓动了下，一个英气的少年郎浮现于水面上，身着黄色的道袍，正在舞剑。
他很成功，那是轩绯不曾忘记的少年，即使已余五百年。
“我常常在想，如果世上的人和妖能和谐共处，你是不是也不会死？”
轩绯念了一句。
若是那时的人和妖共携，即便是腐烂的王权家，都会忌惮一分轩绯背后的涂山。
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因为人类的劣性，无法去除。
后来出现的莫小凡，他入了涂山，称轩绯为一句老师。
场面变换，是在涂山里。
“你想要人和妖之间和平相处，几乎是不可能的。”
莫小凡站在大殿中，涂山容容和涂山雅雅站在左右，轩绯和涂山红红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上。
“我知道，老师。让妖怪相信人类是多么的困难，胡乱相信的话，是会丢掉性命的……但我始终相信，人和妖一定有能和睦相处的一天！”
“因为老师，红红姐，容容姐姐还有雅雅姐，很多很多的妖怪，都有着和人类一样的感情！”
“老师，我想下山。”
莫小凡走了，他去了北山，从此就再没有回来，即便他在当时乱战的北山救下了许多的妖怪。
那些妖怪都说，有一个傻子，是个人类傻子。
莫小凡死在了北山，死于乱战，毁灭天君北山只立于御妖国遗址面前，对于外面的战乱分毫不关心。
“红红，你去一趟，将他带回来。入了涂山，便是涂山的人，死，也得留在涂山。”
轩绯摸着牡丹的花蕊，涂山红红转身离去，北山原有着七十二洞妖王，涂山的介入下直接灭去了阻拦挑衅的二十洞妖王。
逼的毁灭天君北山出面，与涂山红红王对王。
那一战，双方皆是力量型的妖皇，打的方圆的天地都要崩碎，香风袭来，涂山狐妖手上拿着花篮撒着苦情花瓣，在她们的身后，是一顶华美的金銮轿。
“涂山，欢喜娘娘……”
［北山，我只是来带我们涂山的人回去。］
在那白纱之下，冷媚的女声响起。
［还是你觉得，以你一妖之力，能挡下我？］
莫小凡埋葬于涂山之中，北山之乱也因为没了二十洞妖王渐渐平息，欢喜娘娘一名，也彻底大噪起来。
“人和妖之间，会有着那一天吗……”
涂山红红低着头，站在轩绯的面前，轩绯轻拥住她。
“会有的，绝对……会有的……”
东方月初看见了自己那个游历四方的徒弟，木蔑。
他离开涂山前，来见了轩绯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