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而来的胖女人吓傻了,看着满地的血迹不知所措。
当警察赶到,把丁二牛扭送进警车绝尘远去,胖女人才反应过来,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三个孩子抱成一团,惊恐的趴在堂屋的门框上,偷偷朝外面看。
哭着哭着,胖女人突然停了下来,趁着这会没人顾及他们,她冲进屋里简单收拾几件衣物,拉着孩子们匆匆逃回娘家。
本来,派出所对于家属们封人家门的事情是知情的,但碍于他们痛失亲人又没有宣泄口,便默许了他们的行为,只要不是特别过分就行。
如今出了恶性伤人事件,再不管管是不行了。
于是,派出所派出所有警力,出面强制制止和解散闹事的家属,在一番强制执行下,丁二牛家门口终于归于宁静。
旁边的邻居几天来忍受着臭气熏天的煎熬,但没有一个人主动给丁二牛家清扫院子,他们八成是觉得丁家罪有应得,就算遭到连累,也要让他家继续被肮脏下去。
这场事件表面上看是已经压制住,但实际上民愤前所未有的高涨,家属们再次把矛头指向了丁石头,或者说是冯远博。
他们集体上书,要求丁石头必须判死刑,如果十天之内,不能给家属们一个交代,他们便集体跪在派出所门口,誓要丁石头死,丁石头不死,他们不起!
派出所的民警们焦头烂额,因为他们知道,丁石头虽然有重大失误,但绝不会被判死刑,到时候又该如何平复这些激愤得家属。
死者家属联名得事被闹的沸沸扬扬。倪村得一位老者站在人群后面,听着他们讨论着丁石头判刑的事,很多人跟着起哄,说他死不足惜,死他一个人抵不了十四条人命……
老者听不下去,默默转身离开,此人正是那天救援现场落荒而逃的老头。
车祸那天,他在河边路过,看到路中央有个掉落的东西,没顾得上看清路况匆忙去捡。
农村的土路都比较窄,丁石头的车刚好路过来不及躲闪,猛打方向盘,不慎掉入河水。
老头耳朵有点背,听到有按喇叭的声音,不急不慢的起身后,隐约间看到一辆灰色面包车子冲到河里,他以为是眼花了,并没有多想就离开了。
当他看到从水里打捞上来的正是一辆灰色面包车时,再也无法淡定。
老头这才发现当时自己并没有看错,如果他能多长点心,朝河里看一眼,及时找人营救,这些人兴许不会死。
虽然这辆车超载,车主和司机都有责任,但是他才是引发车祸的罪魁祸首!
老头失魂落魄的回了家,老伴问他:“最近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
他也不回答,长叹一声再次把自己关在屋里。
……
冯予薇听说了冯刚受伤的事,跟着柳欣颜一起去医院探望。
冯刚胳膊上绑着绷带,正坐在病床上让媳妇喂饭,看到冯予薇和柳欣颜忙打招呼。
“嫂子,小薇你们怎么来了。我这没啥大事,就是受了点小伤,养几天就好了,还来看啥。”
柳欣颜在旁边的空床位上坐下,把礼品放在一旁说道:“都住院了,哪还是小伤。”
冯刚媳妇拉着柳欣颜的手哭诉,“嫂子,你说这还有天理吗?丁石头害死了我的女儿,他儿子又砍伤了我男人。他们一家子杀人犯,简直丧尽天良!”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把恶气撒在丁石头身上就是了,以后就不要再针对他的家人了。年轻人血气方刚,难免情急之下伤人,看到你们这个样子,玲玲走的能安心吗?”
说到玲玲,冯刚低垂着头,用一只手捂住眼睛,默默流泪。
“我家玲玲小小年纪就没了,那孩子命苦呀,一天的福没享着,怎么就那么没了呢?!我和刚子夜夜睡不着,眼睛都快哭瞎了,可我的玲玲再也回不来了。”冯刚媳妇一边擦眼泪一边说。
柳欣颜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是轻轻拍打冯刚媳妇的后背。
失去女儿的痛苦,她能感同身受,这个时候任何安慰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
冯予薇最是受不了这种沉痛压抑的气氛,说道:“既然玲玲已经走了,往后的日子还得过下去,你和刚叔要重新振作起来。”
谁知,冯刚媳妇直接暴起,她怒目圆瞪的低吼:
“玲玲都没了,你让我们怎么振作,我要丁石头那个狗日的偿命,我要让他得家人一辈子不得安生。等刚子出院我还要去闹,我要让他的子子孙孙都记住,丁石头是个杀人犯!”
冯予薇被失控的冯刚媳妇吓了一跳,但还是继续好言劝慰。
“婶,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玲玲走了我也很痛心,更何况你们是亲生父母,会更加痛不欲生。”
“但是丁石头和丁二牛现在都被抓,就等着审判了。你要是再去闹,感情上大家都可以理解,但是从法律上来说,已经违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