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黑雾突然就不发难了？”王瑶捏着手里的报告和笔录提问。
办公室里，空调正卖力送着冷气，简单处理过伤势的楚河和蔡瑞雪坐在靠墙的沙发椅上。
“应该是……”蔡瑞雪用药酒揉着伤处，瞥了一眼抱着热茶杯的楚河，“应该是柳颖之前的时候在一定程度上化解了它们部分的执念，而楚河之后说的话……”
她有些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王瑶却明白她想要表达的：“这不合理。”
她放下报告，捏了捏眉心。
这实在不合理，执念几乎是不讲道理的，纵使是可以化解，但也建立在不出差错的情况下。
这其中但凡只要有一步行将踏错，就会引起执念的反扑。
而这反扑是异常凶险的，至今未听过有人能成功化解。
这是他们一直以来血的教训，因此在进入了执念之后都是小心翼翼的。
甚至在面对被反扑的队友的时候，他们都只能一忍再忍撇清关系。
如若不然……
蔡瑞雪也想到自己进了管理局后学到的经验教训。
曾经有位前辈，在他的报告中写下。
队友在言行不慎引起执念反扑的时候，他前去帮助，也遭受到了执念的反扑。
在历经万难之后终于在队友的牺牲下找到缺口逃出来，隐约听到了愤怒的吼声。
自此那个执念开始失控，无差别大量袭击人。
官方投入了无数人力心力才解决这个执念。
在这位前辈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的言论里，他们得到了这份惨痛的教训。
后来这位前辈也提前退休了。
进入执念的人，只有三个结局，一个是死，一个是生命被吸食大半且精神失常，最后一个就是成功解决执念而幸存。
所以，她们是怎么安好无损地安抚好了执念？
唯一的解释……蔡瑞雪觉得不太可能，楚河确实什么都没做，那几秒的恐惧像是幻觉，而且那时候楚河周围包围着那样多反扑的执念。
也不能说那异样就是她身上传出来的。
蔡瑞雪看了眼楚河，决定还是一会再将这件事私下报告给王瑶。
“啊，总算问完了，还得赶紧回去再洗个澡。”柳颖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痛死了真的是……”
楚河自例行公事回答完问题做好笔录之后就一直有些沉默，她的回答好像是在心里演练了千百遍，顺口得都不需要他们过多的提问。
但和蔡瑞雪和柳颖的口供相比，又是十分符合的。
只是不免让人觉得怪异。
这份沉默和怪异让王瑶担心地询问楚河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去医务室。
在得到否定的的回答和拒绝之后，王瑶看她如木雕一般呆呆愣愣坐在沙发上的模样，还是不放心地悄悄拉了蔡瑞雪再询问，决定一会带楚河去心理咨询室看看。
而这时候柳颖的声音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她们都没看清楚河是怎么动作的，就见她已经拦在了门口。
明明她脚上有伤还缠着纱布。
“小河！？”柳颖有些惊喜，但在发现楚河浑身脏污之后还是忍不住后退一步。
楚河抬眼看她，没说话。
她眼里是柳颖陌生的情绪，让柳颖不由得有些恐慌：“小河？”
“管好你的嘴巴和脑子，不然她就会死。”
听着楚河突然的冷冰冰的话语，柳颖猛地意识到什么，她忍不住尖叫：“你不是小河！”
听到尖叫的王瑶比蔡瑞雪更快一步上前，刚好看到楚河突然身子一软晕过去。
她赶紧上前抱住，才免于楚河磕到门框。
“怎么回事？”
柳颖又扑上来，一脸担忧：“小河？”
“楚河怎么了？”蔡瑞雪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哪知柳颖看到她，眼眶却瞬间红了：“你怎么在这？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对小……”
“别吵了！”王瑶突然厉声喝止。
柳颖低头，这才发现楚河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流鼻血，脸色异常苍白。
她的脑子这下子才回归些许理智，再不管蔡瑞雪，赶忙跟王瑶将楚河送去医务室。
医务室里，医生简单检查和处理了楚河的情况：“没什么事，什么体征都很平稳，除了那些外伤之外，身体还挺健康的。”
他又着手重新包扎楚河的右脚：“小心点，最近别再用这只脚走路。”
看着三人担忧的神色，余东灿又补充：“可能是在执念里受到惊吓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不放心地话一会再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不用他说，柳颖早已联系好医院预约了全身检查了，正准备喊管家派车来接的时候，王瑶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