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挽着姜黎的佳姐又连忙找补，“梦初出门忘带隐形眼镜了，视力不好，脚底下穿着恨天高，这不让我扶着她去后台准备。”
“坐那弹奏，穿那玩意干啥。”
过去女人裹小脚，解放了又流行起高跟鞋来，简直活受罪。
古老是个高度老花，带了镜子也看不太清。
就大致看着姜黎扮的白梦初看着有哪里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
叮嘱她一会儿上台就把这当做自己的演奏会现场，不用紧张。
话是这么说，可姜黎毕竟不是白梦初。
古老又是她自小崇拜的偶像。
现在能够坐在他身边，与他四手联弹，这是一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
升降台上，二人并排落坐在琴凳上。
古老侧首问她：“准备好了吗？”
姜黎用力点头。
舞台上方，掌声雷动。
升降机将二人缓缓送上舞台。
悦耳的琴音自指尖跳跃。
正式演奏前，白梦初以修养手臂为由，一次次借口躲过了和古老四手联弹彩排。
这一次，是古老第一次正式和“白梦初”合奏。
酣畅淋漓的配合，极致的音乐盛宴。
等到合奏结束，古老拿起钢琴支架上的话筒，向姜黎伸出手。
姜黎的眼睛看不见，坐在琴凳上安静地抬头，空洞无神的目光根据意识判断，安静望着古老的方向浅笑。
佳姐在后台急得热锅上蚂蚁，不停在耳返里喊话。
姜黎听到佳姐提醒，这才抬起手来。
短暂的犹豫里，古老看着眼前比平时都要光彩夺目的女孩。
她乌黑的眼睛，贝加尔湖一般清澈空灵，与过去几日见到的白梦初完全不同。
倒是更像一个人……
内心隐隐划过某种猜疑，古老牵着她的手，举过头顶。
“今天国内首演，我还有一个好消息宣布，我打算正式收我身边这个女孩作为我的关门弟子。”
姜黎站在舞台中央，失神地望向古老方向。
她周身舞台灯光璀璨，她的眼前却只有一片漆黑。
过去十几年日以继夜地练琴，为的就是能够有一天得到偶像的肯定。
如今这样的肯定落在姜黎的身上，她却套着不能说的外壳。
周围是喧嚣的欢呼和祝贺声。
古老马上要进行下一曲演奏。
姜黎需要自己独自走回升降机。
佳姐和白梦初在后台的位置看得紧张，生怕姜黎眼睛看不见，穿着高跟鞋在台上摔跤出错。
有惊无险地迎着姜黎独自一个人走到后台。
白梦初和佳姐同时松了一口气。
“赶紧下去和我把衣服换回来，什么破布料磨得我皮肤都红了。”
白梦初拉着姜黎就往后台更衣室走。
刚走几步，听到台前一阵喧闹声，接着对讲机里响起助理清松的声音。
“把半场幕布降下来，主持人上台配合古老串场，调音师赶快上去看看，钢琴出什么问题了！”
白梦初闻声扭头质问姜黎，“你怎么调的琴，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出问题。”
刚才姜黎和古老合奏还好好的。
不等姜黎回答，后台工作人员接到清松通知，四处寻找姜黎的身影。
在后台看见穿着姜黎衣服的白梦初，拉着她就往台前走。
“不是，我我我……”
白梦初被工作人员当初姜黎，搀扶着连走带跑往幕布遮挡的钢琴前面走。
她又不是姜黎，更不会什么狗屁的调音。
但两个人换装替演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
白梦初有苦难言，被拉到钢琴前，都还是懵的。
“前面顶多能拖十分钟，你快检查到底是哪里出问题，刚才古老师弹奏第一键就跑音了。”
白梦初哪看得出问题，试都不敢试，怕露出破绽。
被口罩遮住的半张脸，掐着嗓子开口，“就没有备用钢琴吗？换一架琴先用着啊。”
“这可是百万级的Steinway，哪有那么多备用，寻常演奏会也没遇到过这种问题，一定是你之前调音有问题，才半路出差错。”
场务小哥看着穿着姜黎衣服的白梦初，想起前天被她嘴巴里塞老鼠的情形，仗着她是个瞎子，眼里恶意昭昭。
助理清松在对讲机里喊半天，场务小哥带着白梦初也没把钢琴的问题解决好。
亲自跑过来。
路过后台，姜黎身边的佳姐耐不住担心询问前面的情况，“找到钢琴到底出什么问题了吗？”
“调音师不知道怎么了，上去了干杵着不干活，要是耽误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