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边老太太又是一连串的咳嗽,陆堰这才松了口。
“我今晚有空就带她过去。”
那边得到想要的答案,当即挂断电话。
让陆堰很是怀疑,老太太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别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桌子上的办公文件几乎堆成山,陆堰终归还是按捺下莫名其妙烦乱的心神,专心处理工作。
阳光透过窗棂,书桌散落闪烁着跳跃的白光,墙上古欧钟表敲响时钟,“当啷”过后的空灵尾音,荡入下一个时间循环。
姜黎感觉自己走了好久,两条腿都走麻木了,灌了铅粉似的抬起来都费劲。
才终于走到别墅区山下的公交车站牌。
公交广播播报爱仁眼科医院站时,姜黎抓着盲杖,小心下车。
就诊室内。
姜黎忐忑不安地坐在主治医生面前。
“当初你的眼睛是在脑部经受剧烈撞击后突然失明的。后续这一年多调养,你头部撞击留下的脑内瘀血已经消散干净了,眼球和视网膜都是健康状态。
之前会诊我们几个专家判断过后一致认为你持续失明可能是脑部视神经受到压迫,也不存在一定的心理压力问题。
你也说昨天有过连续两次短暂恢复视力的情况,就说明之前几位专家会诊定下的联合治疗方案是有效的,只要坚持做下去,恢复光明的希望极大,你现在退费终止治疗,岂不功亏一篑吗?!”
姜黎低头紧咬着唇说不出话。
她岂会不清楚恢复的希望近在眼前,可她目前的经济能力,实在无力支撑后续十几万呢的费用。
“有困难你可以和我讲,小黎,我们之间没必要这么生疏的。”
孟子砚极力隐忍着内心澎湃的情绪,抓住姜黎垂在腿上的手臂,略微用力。
仗着她看不见,望着她的眼神有着肆无忌惮的疼惜。
“孟医生每天那么多病人要照顾,我的女人就不劳你多操心了。”
高大的身形不知何时站在身边,扯着姜黎的腰身,将她连人带手臂从孟医生身边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