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微微一笑,转身继续看石头。
莫寒扭头看了叶青一眼,见他将手电的光圈放到最大,距离石头一米左右,将石头全部笼罩看一眼就走。
齐玉继续蹲着身子,用手电筒敲击石头,敲击完之后也不说好也不说坏,继续看下一块石头。
王建和范桐,却跟在他们身后,将一块又一块的石头重新翻看一遍。
莫寒越看越烦,这四个王八蛋,太欺负人了。
她实在看不懂,这几个人看石头的方法,也就无从猜测,他们究竟看中哪块石头,更无法知道,他们是怎样定价的。
毕竟,三百七十五吨石头,大的足有一吨,小的不过四两半斤。林林总总三四千块。给这堆石头定价就是一个大问题。
杜钦梅丹是用打包价,从木姐海关买下来的,但卖出去却不能打包。
尤其是不能便宜了叶青这个小子。
仓库之外,刀锯切割石头的声音刺耳。
莫寒充耳不闻,盯着查看石头的四个人,暗中琢磨自己该开一个什么样的价格。
刚才两个缅族士兵,抬出去的石头并不大。
而且莫寒并没吩咐怎样切割,按照矿上的规矩,从中央一刀两半。
刀锯声停止。
莫寒恨恨不已的看了一眼四个人,分明将自己当成小偷防备了,但也知道,自己就算留下,也无济于事。
这四个王八蛋,就是华国人常说的那种贼滑贼滑的老江湖。
她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就看到了乌漆嘛黑的黑乌沙,已经被一刀两半,种水达到了糯冰,一条水路沿着在石头中心蔓延,颜色达到了葱心绿。
龙到处有水,龙指的是颜色,水说的是水头。
意思就是说,一块石头里面的翡翠有好有坏,而颜色是以条状向里面蔓延的。
有颜色的地方,种水比没颜色的要好。
莫寒蹲下身子,细细一看,脸色就变了。
种水达到了糯冰,颜色葱心绿,也算是二等绿色,但却密密麻麻全是裂纹。
这块石头,已经垮的不能再垮。
莫寒摸着石头,狐疑道:“这个奸商,究竟是怎么听出来的。”
“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刀法!”莫泽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石头:“咱们矿上的相玉师凭借的是经验来分辨一块石头的好坏。这是摸石头多年练出来的。
一块石头在手,看几眼皮壳,掂一下分量,就能大致估算,这块石头是切开卖明料合算,还是卖蒙头料合适。
但是,这种经验只能为他们自己所用,是绝对不会传授给别人的,一旦他们死了,这种手艺就失传了。
唯独华人将各种经验总出来,弄出了相玉术,并且传授给家人弟子,或许第一代并不强,甚至比不上矿上的相玉师。
但是代代相传,代代总结经验,到了最后传承有序的相玉术就变成了一门学问。”
莫寒抬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装了!”
“我虽然在华国留学多年,也算上是一个华国通。”莫泽苦笑道:“但是,华国的文化是博大精深,我一个外国人是理解不了的。”
莫寒恨恨不已的看了一眼仓库:“但是你看出什么没有。”
莫泽正色道:“在华国,有一句话叫做两害相权取其轻,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在两个祸害之间,需要选择一个对我们危害小的。
而叶青作为一个外国人,他想要的只是我们的钱,但是我们却能增强自己的实力。
军政府不肯给续签承包合同,下令填埋老坑,这种命令克钦人是不会听从的。所以,损害的是我们的权益。
每减少一个场口我们就少一笔收入,但是,购买枪支子弹的费用却不断增加,这样就逼的我们不得不跟克钦人开战,抢夺他们的赌石。
但每死伤一个士兵,就消弱我们一份实力。
等我们损失惨重,无法保住大马坎场区的时候,就会有人来摘桃子。”
“所以,阿妈的意思,是趁着我们手中有权有钱赶紧扩充军队,增加我们在军政府说话的分量,等我们的军队变得很强大的时候,阿爸才有资格坐在谈判桌上,跟军部诸位大佬谈谈利益分配的问题。”
莫寒皱着眉头道:“洛珠大上师也是这个意思!但是仅凭这个仓库中的石头,是没办法达成我们的目标的。甚至,连阿妈喜欢的血玉都买不起。”
莫泽微微一笑:“我调查了叶青来到云省之后,所有的事迹,发现他不仅精通相玉术,还对矿产有很大兴趣。
可以说,冒良之死是一个偶然事件,但是吴格丹之死却是一个必然事件。”
莫寒眸光一闪:“难道他杀冒良,不是为了腊戌!”
“腊戌只是他在缅北商业帝国的一个支点。”莫泽微笑道:“而且,他商业重心也不是物流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