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弋妧这一年十一,已在将军府躺平三年窝在自己院中,流苏树随着四季再开再落。
废物的名声在这三年里被她坐实,琴棋书画还是样样不通,空有其表的绣花枕头。享受着生活的弋妧此时在流苏树下闭眼独靠长椅,轻风吹走了面上手绢。比之前甚是长开了些,不似京城贵女眉弯杨柳,肩若削成,站在贵女中有些另类,但各有各的美。要说最不同便是那浓密的长发,微微卷曲。按若灵的说法是,眼角那颗朱砂使得她更加异域风情,与平原人不同。
身材比同龄女子皆高挑皆成熟,年纪虽小,可那眉眼含笑含俏又含妖,一颦一笑自股轻灵带着艳逸。
“妧妧,别睡了!”声色温婉柔和,从入弋妧耳边。
弋妧流光的狐狸眼缓缓睁开,望着眼前的少女。
雾月十四,已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曾有人夸赞:白家之女,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肌如雪白,腰如束素。
她整个人清丽脱俗,一身宫服未换,又添高贵,笔直端庄坐在石凳上,一张石凳都能被她坐出在华贵软垫紫檀椅上,与弋妧的懒散形成对比。
也不能怪弋妧,前段时间终于被她找到男主,杀了他是最省心的,还没后顾之忧。之事去的人都被男主主角光环无不被所害,差点男主顺着头找到她,她暗暗毁了不少人,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信邪,昨晚发现男主里京城越发近,只能亲自出马,春苓也一同前往。男主像感应到二人,与春苓打了起来,春苓险些受伤,弋妧洒了早已准备的迷药,提着春苓就撤。别问她为什么不上毒药,因为失策没带,以为万无一失。再是春苓也杀不了,在杀男主时,他身上有金光护体,这是弋妧看见的,便是所谓的天道保护,让弋妧歇了刺杀他的心思。
天渐明,二人狼狈地赶回将军府,所以都到午后弋妧还在补觉,放了春苓一天假。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动静如此大,也不见得你醒,昨日又疯玩了?”白雾月不由笑道。
弋妧伸出纤细的手,白雾月起身拉她起来。
弋妧扶了扶发簪:“昨日睡不着。”
“整日都在睡,晚上还能睡的着?”白雾月可是听说,她愈发懒散,若灵担心弋妧每日在府上抑郁,将戏曲杂技弄进府中,这也是正常之事,一些有权有势的夫人们都如此,不过是生活剂子,弋妧是直接当生活了。还有之前若灵给的医书也就看了一年不到,就丢在一边,看样子兴趣全无。将军府人都放弃,只要她开心便好。
“我听说京城开了家异宝铺子,有许多稀奇玩意儿,陪我瞧瞧去?”白雾月对新开的店很感兴趣。
不想动的弋妧被白雾月拖着走,捧着腮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的景象。
感叹这时间怎么还没到!她好想回去,这里着实无趣,还有一大堆压着人的制度。
车夫唤了声到了。
弋妧回神,跟着下了马车。
铺子里人也不多,凑热闹的前几日就人满为患,已过时日,来的都是像来买物件的客人,精挑细选。
掌柜抬头,瞄了眼门口,忙放下手中物品,前来招待。
“两位小姐可是来看今日新到的宝物?”掌柜眼里满是惊艳,见二人气质不凡,应是哪户大家闺秀,他相当热情迎接。
“新到的宝物?”白雾月听闻兴趣倍增。
“是。”恭敬道。
“在何处?”
“两位小姐这边请。”掌柜带二人往里堂走去,两堂是相通的,两堂中间站着两名壮汉,守着里堂内的物品。
摆在最里面,放于高处,是把琴,看的出来前一个主人将它保护的很好。
“此古琴名余音,通体幽绿。两位小姐应听过余音琴的传闻,得此琴也算是意料之外。”掌柜说到后面叹道。
余音琴顾名思义余音绕梁,弹曲易沉醉其中,三日不绝,琴弦取牛背筋,既可弹奏短挫铿锵之声,又可抒情伤感之音,又可传音久远。
“我可以弹一下吗?”白雾月很是喜爱,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好的便是琴,也甚是喜爱。
“可以一试。”掌柜点头。
雾月手缓慢摸过琴身琴弦,随意轻拨三两弦,声音响亮清脆,一试便成了曲头,音传遍整个大堂,路过的人被琴声着迷,不禁往里看去。
白雾月久久不能平复此刻的心情,这是她梦寐以求的琴,与她心灵相通。
“果真是把好琴!”白雾月转头:“妧妧,你也不妨试试!”
“姐姐瞧得起我,你又不知我不会弹。”说着抚了抚吹乱的卷发。
“我刚刚也是随意一下,便有此效果。”白雾月望着弋妧,眼神充满鼓励。
在她的注视下,弋妧只能随意拨动几下,也不难听,只是没雾月的舒服。
“不会弹就别乱弹!真是呕哑嘲哳难为听。”一道嘲讽从两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