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门。
“十娘给姑娘请安。”十娘恭敬道,眼神慈爱,像透过弋妧脸上看弋然的影子。
“我娘怎么死的?”弋妧单刀直入。
十娘闻言面色伤感,理了理思绪道:“我跟夫人也就三年,多亏了夫人才有了今天。那时夫人与聂忠阳琴瑟和鸣,还说此生不相负,求得一双人。”十娘忍不冷笑,转头望向窗外,身心完全沉浸在回忆之中:“司琴与我说过,夫人怀姑娘的时候,是被吓的早产,才导致身子虚弱,每况愈下,用了各种药方也不济于是,聂忠阳这时候说要纳妾,夫人急火攻心,险些去了,后来昂贵的药吊着有起色,聂忠阳一意孤行将柳氏带回,还有一个孩子比姑娘果然大了许多,但这些也没压垮夫人。就这样一年后,柳氏生了一个女儿,却不满足于此,暗暗给妇夫人下了恨手,后来才得知,之前夫人被吓是柳氏派人指使的。”
十娘深吸一口气,又道:“夫人其实挺豁达的一人,不屑与院中争宠,只是心里放不下姑娘,担心姑娘被欺负,就拔了张氏进府,张氏一进府有恩于夫人,宠爱不断还是会每日请安,却生不出子嗣,想来,哼。”
“因张氏的缘故,聂忠阳与夫人中间的矛盾也少了许多,可柳氏坐不住了,她觉得自己的给聂宅生了男丁,却只是庶的,暗地里给夫人每日补品加重,夫人一时不备便去了。聂忠阳知道是她下的手,可念在孩子的份上禁足了几日,出来时,聂忠阳还让她管家。她觉得她一直当不了夫人是因为姑娘霸占了位,给司琴下了药毒死,抬司琴出府时,故意让姑娘看见,想让姑娘在外面自生自灭。却不想她还是上不了位,夫人只将家产拿出了一半不到,剩下的没人知道在哪,我就放出消息说姑娘知道,所以聂忠阳才花了不少人找姑娘。”
所以在弋妧来到这里时,找到的尸体就是司琴的,司琴嘴泛着青黑,睁着眼,眼角淌流着血,死不瞑目,一看就是中毒而亡。
十娘拿起桌上酒壶为自己满上,猛了一口喝了下,这些年这些事是她一直活着的动力,如果自己死了,怕在也没人知道了,仰着头泪还是不自觉的流下来,也算是解脱了。
那些剩下的弋妧倒是知道在哪,就算聂忠阳知道了,他也没命去拿。
“也不知道司琴被她们丢哪了?”十娘隐忍着不让自己眼泪掉落,眼神又飘远了,没想姐妹一场也没人给她收尸,就让她暴露在外,被鸟兽侵食。
“琴姨我将她安置好了。”她刚来时找的那具就是司琴的,而原身聂妧也是为了找她体力不支冻死野外,弋妧占据身子,体内还有她残留的执念,找到司琴那一刻,觉得身子一轻。
“那就好,我能去看看她吗?”
门外蓦地敲门声,那人大喊:“十娘!十娘!外面有人闹事!”
十娘与她们二人对视一眼,起身开门往大厅里走去。
弋妧带着春苓回到雅间,路上遇到了来找二人的香良和只小。
香良与只小如释重负,如若弋妧出了事,她们二人不管怎样都会撕掉一层皮任何发卖,或送窑子,想到这些她们找人更是卖力。
回到雅间,弋妧站在二楼望着嘈嘈杂杂。
“都给我滚出去,今儿个柳少爷包场了!不想被打,就给我麻利点。”下面衣裳统一的人驱赶下面的看客。
十娘看着被打翻的桌椅,洒落的盘子茶壶,夹杂着零嘴糕点,被踩的到处。
“你是管事的吧,柳少爷包场。”说着扔十娘身上一袋子钱,少说有一百两,他们一日进账才十两。
十娘也看钱做事,毕竟她这里养人还需要不少钱,人傻钱多的她巴不得多来些。
“好说,我带各位客官上楼,楼上雅间有光看的好位置,清人就劳烦各位,我们来清就是。”十娘叫了人去将钱退回看客,怎么说人家也是花钱来的,什么都没看成,她十娘还要不要在这混了。
“我家少爷还未到,等你们先清理。”
“好,这就清理。”
七八个人快速整理,大厅一下就恢复原样。
弋妧带着三人已坐上马车,却没走,她想看看是不是她想的那个柳少爷。
半响,一马车停在店外,下来一男一女,男的搂着女的,女的被男的逗的笑喘连连。
“这真的送与我?”女子惊呼道。
“宝石配美人。”
女子娇笑道:“这可贵重了!”
“不过是个石头,家里有的是!待你进府都是你的了!”男子掐了女子屁股,女的佯装娇怒,轻打他。
二人进了店内,弋妧收回眼,刚那蓝宝石可真眼熟!
这几日,弋妧就爱一边吃着冰镇西瓜,一边看俳优戏。
看完俳优戏后,马车刚停下,后面也停了辆马车。
是聂忠阳回来了。
“爹爹!”
“妧儿这是去哪玩了?”聂忠阳见她从马车上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