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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州官窑(1 / 3)

盼来盼去,总算盼来了张承。

张承是在晚上秘密进城的,落塌于一个二进二出的别院里。

他目前还不知道京都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刑部的人找他已经找疯了,也不知道皇上已经派出了锦衣卫,如果知道了,他应该是没有心情休息了。

前段时间鬼市跟踪,反被人偷袭,醒来之后虽然假面还戴在脸上,可他明显感到自己的衣服被人动过,可是后面接连过了许久,都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这让他心里越发不安了起来。

直到他收到南州新的密信后,便寝食难安。

张承知道甄来顺一直对报备的事情很不满,认为这是不相信他的能力,是对他的羞辱,所以这些年来即使他跟刘存报上来的内容是有些出入的,张承也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眼。

因为他需要甄来顺,也需要甄珠在甄各庄的地位。

可是这次官窑里招进两个新人的事情竟然也瞒着不报,还有就是明明千叮咛万嘱咐过真龙帮的事情一定要事无巨细地报上来,这群人不是等闲之辈,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稍有差池就会被他们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甄来顺还是不听。

倘若不是张承不能随意暴露身份,他真的恨不得拿着一把刀冲进官窑里,一刀封喉,杀之而后快。

还有就是甄各庄的密信,那说不清道不明原由的怪病。

不过最重要的原因是那张不知何处来的纸。

张承从怀中掏出那张叠了很多层的纸,那张纸上一共记着二十五笔收购石胆的记录,上面清楚地记着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跟谁用多少钱置换了多少石胆。

他当时只是吩咐下去说需要五千石石胆,后来也确实凑齐了,他没有过问过其中的过程,但是在看到这张纸的时候,他却无比坚信这纸上写得是真的。

一桩桩,一件件,就像水底下肆意生长摇摆的水草,拽住了他的脚,再盘绕上他的小腿,拉他沉向水底。

内心的恐惧驱使他再也坐不住了,他一定要把这些还没冒出头的水草,全部拔除,才能安枕无忧。

张承握紧手中的茶杯,看着外面的弯月,内心惴惴不安。

而此刻望着同一轮明月的还有兰惜。

她身后是李观棋、常大川、程大海、书忠、书义。

她要为张承备上一份大礼,让他不虚此行。

更深人静时,兰惜带着他们几个人潜进了密道里。

她在前面带路,他们在后面跟着。

当他们越来越靠近装有尸体和石胆的密室时,令人作呕腐臭的味道也越来越大。

这是前几日兰惜开门窜流出来的味道,还没有完全褪去,流荡在密道里,替不能再开口的人发出最后的呐喊。

兰惜没有受到这些味道的影响,她好似闻不见一般,眼神坚毅。

李观棋跟在她的身后,当他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心像是被人猛戳了一下,这个味道跟兰惜当时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的味道一模一样,甚至还不如她身上的味道浓郁,他借着烛光盯着兰惜露出的小半边侧脸,晦暗不明的烛光下,明明离他这么近的一个人好像又那么远,远到那个地方他永远都到不了。

她在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不是说自己只是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做吗?

兰惜,你到底在想什么。

其他人也都脸色凝重,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次是来搬尸体的,可事情没有到跟前,心里没有完整的概念,可是当他们身处在这个环境的时候,心境就会大不相同,那些模糊的东西也会变得具体。

他们来到了密室前,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原因,这里的味道更浓烈,是死亡的气息。

兰惜打开了密室的门,石门先是松动了一下,随后扬着灰尘慢慢滑开了。

石门滑动带起来的风,吹着前排吊在石洞顶上的尸体面朝向众人,与之前一样,在烛光的映衬下,他们发着阴光的脸带着恢诡谲怪的笑容。

李观棋在眯着眼睛看清密室里的东西时,一刹那间做出了反应,他用手遮住了兰惜的眼睛,一把将她拽过来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瞳孔扩张,深棕色的瞳孔里倒映着那一具具垂着的狰狞又斑驳的尸体。

程大海也是瞬间向前跨了一步,挡在了前面。

死一样的沉寂。

兰惜被李观棋牢牢抱在怀里,他一只手按着她的头,另外一只手捂着她的眼睛。

“我没事。”兰惜呼吸不太顺畅,声音闷闷地。

李观棋没有回应。

兰惜伸手推了推李观棋,想要挣开,可是李观棋抱得太紧了,她唤道:“王爷?”

“别动。”李观棋低沉地说道。

“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些人不能白死。”兰惜严肃地说道。

环在她头上的手松了一点,兰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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