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路黎和方可樱被安排去体育器材室拿垫子。
体育器材室在体育馆一楼长走廊最东面的尽头,方可樱拉着路黎往前走,边绘声绘色地给她介绍一间间的用途。
经过走廊中的一间器材室,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紧跟着冒出一个高大挺拔的男生身影,手里在转着篮球,头却还转向教室里和人说话。
路黎反应十分敏锐,伸手就要将在靠墙门侧的方可樱拉开,只是方可樱还沉浸在讲话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
当下躲闪已经来不及,方可樱的额头猝不及防地撞到了正旋转的篮球。篮球飞转的速度并不快,而且距离并不遥远,被轻撞了下并不严重,只不过额头肌肤瞬间变得通红。
“你这人能不能专心点啊!”方可樱被篮球砸完以后,开始指责面前的“罪魁祸首”——篮球的主人。
“我的不对。…这样吧,我送你去医务室。”男生的声音很有辨识度,是低哑好听的烟嗓。
方可樱自诩灵敏似猫科动物的耳朵动了下,打量的目光越过正捂着自己额头的手掌,斜着眼睛偷觑了男生一眼。
白净帅气长得很不赖,以她在南滨中学广密的情报收集网,不应该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哎呀,我的头怎么有点晕呢。”方可樱扒拉着路黎的胳膊,好似说晕倒就要晕倒的样子。“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啊,你可要说到做到,千万不能畏罪潜逃啊。”
路黎撩眸看了方可樱一眼,捕捉到她狡黠一眨,随即猜出能够猜出她的其他意图,便不出声表态,安静本分地做好一个沉默的“拐杖”。
“我叫邬树。”邬树报完自己的姓名,然后主动对方可樱提议。“……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方可樱毫不扭捏,直接将自己的左胳膊伸到邬树面前,让他和路黎一边一个扶着她去校医务室。
经过校医的检查,断定不是轻微脑震荡,也没有任何的皮外伤,但是方可樱还是在医务室的床上躺了一节课。路黎跟着她沾了光,也免去了一节要在午后遭受暴晒的体育课。
方可樱被邬树的篮球砸了一下脑袋以后,整个人像是打开了喜欢邬树的开关。每天傍晚放学都要留在学校去网球场看邬树打球训练。
周五上午第二节课课间,班里的课代表去办公室拿卷子,回班里以后来和路黎说化学老师让她去一趟办公室。
路黎听了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到办公室去拿自己的作业。乌黑柔顺的高马尾在身后微微飞扬,犹如能够微微拨动心中春天的琴弦。
隔壁(三)班门口,有两三个女生凑在一起说话,看见经过的路黎拿眼睛偷觑她,然后彼此交换眼神。
路黎注意到了但没放心上,步伐淡定地绕过了她们,对她们投来注视的目光也视而不见。
昨天晚上做化学作业的时候,心思十分飘忽不够集中,犯了好几个基础错误,导致两道大题一共只得了四分。
在办公室听完化学老师语重心长的教导,路黎才得以拿着作业离开办公室。
马上就要上下节课,路黎回到教室看见方可樱去便利店买零食回来,坐在座位一手拿着零食一手扒拉书本,看见路黎回来冲她说道:
“怎么啦,被老师约谈了?”说着将桌上的零食扔了两袋给路黎,一副云淡风轻的淡定模样,边吃边说道。“哎呀没事,学学你樱姐,把老师们的约谈当成家常便饭,该吃吃该喝喝……”
路黎整理桌面的书本和卷子,为下节物理课做课前准备,侧耳听着方可樱的絮叨,她根本没有把被化学老师的约谈放在心上。
她心里在想的是今天晚上回家是去对街的便利店买便当,还是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自己做饭。
路黎不喜欢吃零食,也不是不喜欢吃。小时候学习芭蕾舞,为了保持身材不能吃零食。刚开始的一年她内心发疯似的想要吃薯片和糖果,可是熬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猛吃了一次以后,她开始生理上讨厌薯片和糖果。
这些事情路黎当然不会和方可樱说,她只是将方可樱给的零食还给她。
“新任校花同学,这些零食是你的追求者们买的。”方可樱侧头盯着路黎的脸蛋,慢慢说出这些零食的真相。
路黎听见方可樱说的话,将已经推远的零食推得离自己更远,脸蛋上依然淡淡的,与在楼间走廊经过注视的人群时候无异。
班里的同学对路黎这位转校生的印象是长得清冷漂亮,身上散发冷淡倔强的气质。她素来冷脸不爱笑,为人疏离冷漠也不主动去与人亲近,莫名就有一种万物与我无关的拽劲,使人无法忽视她这份与众不同的孤冷漂亮。
对于新学校内围绕着她产生的种种声音,路黎全部选择屏蔽,她没有什么兴趣,因为她对这里没有归属感。
南滨中学不是她的最后一站,就像南滨始终无法成为她的灵魂栖息地,等到黎书行目前手上的项目完成,她还是继续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