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破军弩和投石机!”
一个骑兵嘶声大喊着。
他是昨天参与战争一员,敌军那强劲的破军弩箭,将他的同伴连人带马一起洞穿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此时看到密密麻麻的粗壮弩箭,先向着他劲射而来,心底的恐惧霎那间便充斥了全身。
不行的,我打不过的,我扛不住破军弩,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恐惧支配了他的身体,求生的本能盖过了对于将令的遵从。
他勒住马,想要掉头跑。
但后面的人,可没有停住。
他猛地停下来,后面的骑兵当场撞到了他的身上,将他狠狠的撞飞了出去,而后面的骑兵也是人仰马翻。
破军弩和投石机的石弹,轰然落下,对这些骑兵造成了致命的打击。
城头上的聂辰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摇头轻笑了一声。
蛮人根本不懂骑兵作战之术啊。
战阵密集,不懂得保持距离,也不知道交叉排列,更不知道,骑兵不是用来中央突破的,而是从两翼薄弱处杀入敌阵,搅乱阵型,为步兵的进攻做准备的啊。
这种打法,实在是太浪费骑兵了。
骑兵们还在前赴后继的冲锋着,后面的蛮人步兵们,也一个个怒吼着向前冲锋,誓要将眼前的敌军彻底撕碎。
位于后军的大孝子雀顶曲阳,目光凝视着城头上,心里边一直都在嘀咕着。
怎么还不杀啊,怎么还不杀啊……
你聂辰言而无信啊,说好的我进攻你就杀我爹呢?
你倒是杀啊!
聂辰自然是不会杀雀顶棠坞的,他甚至还希望雀顶曲阳能够率领后军也杀上来,然后将他一起活捉了,看一场父子相残的好戏。
两翼的大军在岳东文和林广的带领下,还在向着中间合围着,蛮人可不管你是什么阵型,只管往里冲。
而得益于对方的无知,林广和岳东文成功的会师一处,将整片战场都给包围到了里面。
士兵们拿着长矛,举着盾牌,一步一步的向前推进着,剿杀看到的一切敌人!
大阵前方的一万骑兵,在破城弩、破军的和投石机的攻击下,终于是拼死冲到了风军中军前方的百步之内。
敌军就在前方,地方的主帅就在不远处,他们只需要冲过去,挥起手中的刀,便可以将羸弱的风人全部砍死!
蛮人骑兵们哇哇乱叫着,向前猛烈的冲锋,但迎接他们的,却是铺天盖地的箭雨。
风军的弓箭手,放箭了。
那密密麻麻的无数箭矢,遮天蔽日,在半空中划过了优美的弧线,全部射到了那些冲锋的骑兵们身上。
普通箭阵的威力虽然不及那些重武器,但胜在数量多,密密麻麻,让人没有可以躲闪的地方。
不管是射在人身上还是射在马身上,都能够消灭掉敌军。
普通步兵被射中身体,只要不是致命伤,那就还能活下去。
可骑兵不行,战马可不给你讲这些,只要射中了马,马就会发狂,就会乱踩乱跳不受控制,然后倒下,挡住后面的骑兵。
在这密集的箭阵之下,那些骑兵们不由得心生恐惧,但还是硬着头皮往前冲。
终于,在扔下了一地尸体后,最前面的那一批人,终于是冲到了风军中军阵前。
这下好了,终于是可以冲阵了吧。
你们的箭阵,也得有个间隙吧?
只要能杀进去,只要……
他们心中的喜悦刚刚升起,却忽然看到了,面前的长枪兵,忽然蹲下了,露出了后面的刀兵。
那些刀兵们,抬起了手中的连弩,而后扣动了扳机。
连弩的射程要比弓箭近一点,但近距离的劲射,威力也是很大的。
整齐的刀兵队伍连连抠动扳机,接连不断的箭矢出现,将来袭的敌军骑兵射成了刺猬。
一个个骑兵倒在了阵前,他们前赴后继,在破城弩、破军弩、投石机、弓箭、连弩的打击下,几乎全部阵亡。
没有一个能够冲到盾牌兵面前的。
这些重武器轻武器,火力直接覆盖了从阵前到三百步的所有战场范围,密不透风,饱和式打击,歼灭了所有来犯分骑兵。
这就是战阵的威力,各兵种之间相互配合,取长补短,便能够歼灭强敌。
同样的,战阵一乱,十成力也发挥不出一成来,只会被对方的兵马剿杀,然后溃逃,满盘皆输。
这就是战阵的重要性。
在古代战场上,几乎很少有全歼敌军的事情发生。
通常情况下,两军会战,只要减员三成,那么战阵便乱了。
战阵一乱,基本上就输了,士兵们是人,不是机器,不可能输了还留下来等死,求生都本能会让他们逃跑。
一旦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