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的意识仿佛沉入了一片黑暗。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意念才终于摆脱了玄阳道锁的纠缠,思绪成功地抽离了出来上。
他就如同一个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才从水底挣扎着浮了起来,呼吸到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眼前的事物重新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他仍在真人大殿之中,面前矗立着玉蝶真人的白玉雕像。
咦,不对,雕像怎么会动……这不是玉蝶真人的雕像,这是师姑杨初蝶!
“陆羽……陆羽……你怎么了?”
陆羽的神智恢复了过来,他终于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正是杨初蝶,她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师姑……我……”
陆羽只觉心有余悸,心中涌起一股强烈地冲动,猛地一把便将她拥在了怀里。
杨初蝶不由地一呆,身躯迅速地软化了下来,顺势靠进了他的怀里,柔美的脸蛋紧密地贴合着他的脖子。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泰陵老祖究竟跟你说了些什么?为何你们交谈了这么久……”
“很久了吗?”
“是啊,从你昨天回来开始,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过去了……”
“什么?”
陆羽大吃一惊,“你说我与泰陵老祖交谈了一天一夜?”
“是啊……”
陆羽顿时满脸惊愕,在他的印象之中,他进入到真人大殿只不过短短一瞬,前后不超过一刻钟的时间,没想到具体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杨初蝶追问道。
陆羽唯有苦笑。
回想刚才的整段经历,最终只有把问题归咎在那道玄阳道锁上,想来应该是他的思绪陷在玄阳道锁的难题之中的那段黑暗时光,耗费了大量的时间。
这玄阳道锁果然厉害,莫名其妙地便耗去了他这么多的神思,而且还差一点整个人都搭在里面,无法逃脱出来。
“看来掌门真人说的没错,这位老祖果然是霸道得很……”
接着,陆羽便将整件事情的经过,毫无保留地全部告诉了杨初蝶。
杨初蝶听完,也不禁一阵愕然,说道:“这么说来,刚才是泰陵老祖用玄阳道锁直接将你困住,要是不解开这个难题的话,根本不会让你清醒过来……可是你现在怎么又醒过来了?难道说你已经解开了?”
“你太高估我了,九天之中最难的一道关口,岂是那么容易攻克的?”陆羽目光冰冷地说道,“要怪只能怪他失算了一点,他没有想到你我之间的精神羁绊,远超于一般的寻常道侣,刚才正是你我之间灵魂印记的互相锁定,将我拉出了玄阳道锁之外。”
“怎么会这样……”
杨初蝶满心震骇,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在大离剑宗多年,这里承载着她无数美好的回忆,对于大离剑宗她有着一种深深的归属感。
在她的印象之中,一直将这些老祖前辈当做慈祥长者,是无限敬仰的存在……可如今陆羽说出的这些情况,让她认识到真实的老祖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光芒万丈,这不禁让她有一种心目中的形象轰然倒塌的感觉……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你有把握解开玄阳道锁?”杨初蝶问道。
面对泰陵老祖的压力,他们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办法……就比如刚才,泰陵老祖借着传输玄阳道锁的机会,明显地摆了陆羽一道,可他们却还是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所以,最优的解决办法便是顺势而为……如果他们能够顺利地解开玄阳道锁,让泰陵老祖能够信守承诺,一同出手去对付涡云古城的那位神秘强者,那便皆大欢喜了。
可陆羽却摇了摇头:“玄阳道锁绝不是这么好打开的,至少我被困住的这一天一夜里,对它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即便我们最终能够侥幸成功,只怕也早已经过了营救玉蝶真人的最佳时机。”
“再说了,从这位老祖目前这样的行径来看,就算我们能够及时的解开玄阳道锁,你觉得他便一定会信守诺言了么?”
杨初蝶一怔:“为什么这样说?”
陆羽目中闪动着凌厉的锋芒,语气却出奇地冰冷:“玉蝶真人是我们大离剑宗杰出人物,他身为天罡老祖,营救玉蝶真人本就是他的分内之事……”
“就算他跟玉蝶真人不熟,不想为了一位不认识的徒子徒孙浪费力气,可那位涡云古城的神秘人还正在密谋针对云霄老祖呢,目前的一切证据都显示,那位神秘人如今正是我们大离剑宗的头号大敌!”
“可我们的这位老祖却全然没有这样的自觉,他反而将此事当成了与我之间的一场交易……这说明这位老祖乃是一位刚愎自用、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人,以他这样的做派,在拿到了玄阳道锁的解法之后,我可不信他还会去涡云古城拼命!”
杨初蝶一阵默然,根本无力反驳陆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