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姜绒儿一闹,姜家人都被弄的烦躁不安。尤其是大伯母一家,秦茹这两日被姜绒儿弄的遍体鳞伤,险些破相。姜舒儿看到母亲这般模样,几次三番想找姜绒儿算账,都被秦茹拦下。
整个姜家都是靠着姜家三郎姜煜立下军功,成了濮毅侯。这才有姜舒儿一家的容身之处。姜老夫人共有三子,只有姜煜才最有出息。姜家大郎姜武靠着弟弟人脉才谋得军营文书的闲职,秦茹知晓自己丈夫姜武是个上不得台面,没本事的男人。所以教导姜舒儿在人前一向乖巧懂事,端正大方,讨得姜老夫人与三叔姜煜的喜欢。
反观姜煜这边,看着自己的独女成为这般不知廉耻,忤逆不孝,疯疯癫癫模样,痛心不已。当年爱妻意外去世,自己悲痛不已。加上被逼娶了长公主为继室主母,愧对爱妻。便将幼女抛下,去往边关,直到两年前才回府。
姜绒儿回到绒秀阁,看到姜煜在门口望着院子的落寞身影,心里不禁感叹。自从娘亲去世,他何时曾来过?
姜煜终究是不敢进去,毕竟那些痛心疾首的回忆就像刺一样深深扎根在心里。在姜绒儿看来,早已经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小姐,明日真要那样做吗?最近发生事情太多,要不先搁置?“银烛担心的问道。
姜绒儿边给红肿的小脸儿上药,边看向墙上挂着娘亲画像。那是自己在大火中拼命保住的,虽然只有残破的半张,那是娘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说岂能搁置?”姜绒儿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眶逐渐湿润,随即被狠狠的逼了回去。
就这样姜家人各怀心事度过了一晚,一大早各个院子开始忙碌起来。银烛也早早的把姜绒儿抓起来坐在梳妆台前装扮,今日是计划的关键,银烛将姜绒儿所有的衣服鞋袜还有珠钗都用美人香熏过,确保香味经久不散。
“小姐,你确定今日必会得二皇子青睐吗?“银烛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姜绒儿今日穿着一身鹅黄云锦襦裙,外搭一件月牙绣花金丝斗篷。本就身形纤瘦,这样更显得楚楚动人,杨柳扶风。
“不成功便成仁,最坏还能坏到哪儿去?”姜绒儿把仅有的一件华丽的珠钗插入鬓间。
两个时辰后,姜家人齐聚大厅。看到姜绒儿的一身打扮,姜舒儿不由得阴阳怪气道:”绒妹妹这打扮可真是让人瞩目,这么出风头是想为哪位王孙公子?这可得先告知大家,切不可弄的衣裳不整的让哪个王爷出手相助呀?”
听了这番话,姜煜也觉得这两日姜绒儿名声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上,这次宴会不可在惹上闲言碎语,低调些为好。
姜绒儿自然知道姜煜所想,走到他身前。“父亲,娘亲在世最喜欢这鹅黄色衣裳,女儿穿这身有何不可?女儿也想有娘亲陪着。”
听到这话,姜老夫人看到长公主脸色不好,便打断她:“去吧,不用换了。安分守己,不可胡闹。”
宴会是在黄昏时候举行,姜绒儿跟着长公主与姜煜进宫后便自己找了处安静凉亭打发时间。
早就打听过了,这竹轩亭是二皇子每日必来之地。只是姜绒儿等了两个时辰也不见人影,心里有了猜测。上次桃花坳消息有误,这次恐怕也不例外。就在她准备离开之时,迎面走来一群衣着华丽的贵女。
姜绒儿并未理睬,结果走在贵女后面的侍女忽然崴了脚,将一坛子烈酒全部洒在她身上。
侍女立刻跪下磕头认罪,姜绒儿不会傻的以为是不小心。看到那些贵女们抑制不住的笑容就明白一切。只是,现在还不是修理她们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姜绒儿提着衣衫,遇到从太后宫中刚出来的长公主萧瑟。看到她这狼狈的样子,知道遭人戏弄了。便叫嬷嬷带着她去侧殿换身衣服,姜绒儿也不推辞,跟着过去。
嬷嬷将她带到殿中,把新的衣裙放下便出去守着。姜绒儿快速脱掉身上的湿衣服,因为已经感觉到不对劲。谁知还未着里衣,就听到砰的一声,有人闯进来。
“太子殿下?”姜绒儿与太子也算熟识,太子为人端正,克己奉公。断不会作出这种下流事。
姜绒儿赶快穿好里衣,看到太子已经摔倒在地上。整个人脸色通红,神志不清,不断扒着自己的衣服。还未等她想办法,太子已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姜绒儿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撼动,自己的身上也逐渐开始似着火般,想要寻找温凉之地。
好在理智回归,姜绒儿咬破粉唇,清醒一些。看到太子身上有一把短刀,立刻抽出,朝自己的手臂刺去。
疼痛未至,发现手腕被一条红绫拉住,短刀缓缓落到地上。想看清是何人?脖颈忽然一酸,彻底失去意识。
宴会开始,唯有姜绒儿与太子不见身影。姜舒儿看着周围人们议论纷纷,不禁偷笑,这回她是翻不了身了。
随着一声,太子驾到。众人向门口看去,发现太子面色如常大步进殿,而姜绒儿跟随及笄盛宴主角湘柔郡主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