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临荒镇往南,就全是茫茫群山,只有猎户和采药人一代又一代踩出来的小路可以进山。
山货店的伙计急匆匆走在漆黑的山路上。
他的速度比寻常人要快上几倍,看得出来,是个练家子,身手矫健,难怪对远处传来的隐隐狼嗥不为所动。
然而,不知怎么回事,他突然扑通一下跌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头上,木堂主胆战心惊地看着这一幕。
他想起伙计离开时,李沐尘在伙计背上拍了一下。
“走吧。”
木堂主听见李沐尘的声音,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接着,一片金光包裹住了他。
他的身体飘起,群星在头顶闪耀,迷蒙的山影在脚下快速后退。
很快,他们又落在一处山头之上。
“是不是那座山?”李沐尘指着前方星光下泛着一片雪白问道。
木堂主仔细辨认了一下方向,说道:“是的,那就是阴山。”
“我听说有两座阴山,你确定是这一座?”
“是,这就是阴山。您说的另一座大概是小阴山吧?”木堂主说,“小阴山其实以前不叫阴山,那里有一个百花谷,百花谷里有一群女人,专门和我们阴山派作对。”
“哦?还有和你们阴山派作对的?你们能忍?”
“那几个女人不太好惹。大护法和大长老都去过,但好像也没能把她们怎么样。”
李沐尘没再多问,夹起木堂主,飞向了阴山。
阴山很大,海拔也很高,山顶终年积雪不化。
经过木堂主的指认,李沐尘找到了阴山派的宗门位置。
作为一个传承久远的宗门,当然有护山大阵。
为了不打草惊蛇,防止邵居翁得到消息而跑掉,他决定先回临荒镇,解决了邵居翁,救下严谨之后,再来消灭阴山派。
因此,他带着木堂主回了临荒镇的山货店。
“你把山下的阴山弟子都召集起来,就说是给大长老接风洗尘。”
李沐尘交待完后,就暂时离开,藏了起来。
木堂主跟着李沐尘飞来飞去,晕头转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头的。
即便看不见李沐尘,他也依旧照着李沐尘的命令做。
凌晨时分,临荒镇上的阴山弟子全到齐了。
除了已经死掉的三个,还有几个外出办事的,一共十九人。
他们热切地期盼等待着大长老的到来。
其实这时候,木堂主是有机会把消息传出去的。
他内心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什么都不做。
他觉得,当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与其冒险,不如保守一点。
生死有命,就当是摸鱼吧,这年头,谁不摸鱼呢。
他并不知道,正是他的保守救了他的命。
否则的话,他现在已经死了。
天亮的时候,邵居翁回来了,跟在他身边的是严谨。
他们进了山货店的院子,里面的人就齐声高呼:“恭迎大长老回山!”
邵居翁忽然见到那么多人,略感到奇怪,问道:“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木堂主说:“大长老辛苦了,我们给您接风洗尘。”
生性多疑的邵居翁警惕起来,说:“接风就免了,这些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木堂主说:“回大长老的话,没什么事。”
邵居翁突然一把掐住了木堂主的喉咙:“你在撒谎!”
木堂主涨红了脸,挣扎道:“没,没有啊!”
“哼!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叶家的宅子塌了,作为外堂堂主,如果你不知道,那就是失职,如果你知道而不说,那就是别有用心!”
邵居翁手上用力,木堂主眼珠上翻,脸涨成了猪肝色,已经说不出话来。
“放开他!”从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堂屋的门开了,一个年轻人出现在堂屋门口。
早晨的阳光照进院子,给年轻人沐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严谨激动的叫了出来:“姐夫!”
邵居翁眉头一皱,似乎想起了什么,惊讶道:“李沐尘?”
李沐尘看着邵居翁手里的木堂主,说:“我答应留他一条命,你要是杀了他,会让我很没面子的。”
说罢,指间一弹,一点微芒射出,直奔邵居翁的手腕。
邵居翁急忙缩手,但还是晚了一步,微芒划过他的手背,划出一条细细的血线。
木堂主从邵居翁手中滑落到地上。
李沐尘对严谨说:“把他扶过来。”
严谨答应一声,就去扶木堂主。
邵居翁看了一眼手背上的血线,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