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大多都看不起江言儿,把她当作蝼蚁,包括赵元启,一直当她是民间那个只会做灯笼的小丫头,都不会防备她,才给了她可趁之机。
江言儿出去屏退众宫人之后,锁紧门窗,爬到塌上。
赵元启冰冷黑瞳看过来,以为她会怕,毕竟在之前的日子里,他一生气,她下一刻就会退缩。
然而这次她并不,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丝毫不退缩,低语道:“你是我的夫君,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原谅我的。”
她解开他衣裳,露出他宽阔结实的胸膛。
江言儿颤抖着细白的手指点在他眉间,一直往下,直到心口。
赵元启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一半是气的,一半是药力的作用。
他一向认为眼前的女人不敢做什么坏事,不仅是因为她善良,还因为她胆子小。如今竟然敢在他的茶里下药,这不得不让他猜到了一些背后的原因。
“今日你若不给本王还魂丹,就别再想待在这宫中继续做你的太子妃。若是你胆敢逃了,赵国之人,见你必诛杀之。”
她睫毛一颤,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滴落在他的手背,嘴上却倔强地说:“殿下,你现在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
赵元启眸中沉沉,不语。
江言儿慢慢把他的衣裳全部褪去,只剩中衣还堪堪遮住身子。
她把他慢慢放平在床榻之上,擦去泪水,轻声说:“入宫五年,你给了我两年寻常百姓家夫妻的恩爱时光……剩下的三年,我都是度日如年,也只有今天,我才能离你这么近。”
赵元启的目光依旧是厌恶的。
江言儿早就已经不在乎,冷笑一声:“元启,我猜你现在是不是恨不得杀了?那也好,反正我以后也不喜欢你了。但是,我的命我还是很珍惜的……我想宫外天大地大,总有我能容身的地方。”
“你知不知道,我在宫中,人人把我当视如草芥。自从你不来我这里后,所有人都开始欺负我,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权当没听到。甚至,我过的日子还不如当初在宫外……”她泪珠子吧嗒掉,垂着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最狼狈的模样,“赵元启,当初进宫之前,是你许诺我一定会让我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第一次大胆地把他抱去怀中,“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赵元启气若游丝,只觉喉头已经干涩得说不出话来,勉强吐出几个字:“你……你滚,滚出去!”
江言儿却不以为忤,忽然道:“我偏不,我要你记住和我在一起的最后时光。”
“什,什么?”
雪白细嫩的手落在他的胸膛上,又笑了笑,只是那笑,透着教人难解的意味:
“今夜,是属于我们的最后一夜。”
院子里,随身侍奉太子的太监三喜和太子妃寝宫中的大宫女兰心走在一起,在商量要不要进去看看太子殿下。
正商量着谁进去的时候,忽听那门内传来极细的一声呻吟:
“嗯!……”
——似欢愉似隐忍,既仿佛男子往常热毒发作时的嘤咛,又似有一种不同,好像含着极大的快乐,直听得人当场就麻了半边身子。
那兰心也是面红耳赤,忙掩了耳朵不敢细听。
两人在外面听了赧然不已,如何知道屋内的江言儿更是羞耻窘迫到了极处。
赵元启尚还不明白她那句话的意思,便只见她轻轻一挑,挑开自己身上衣带,月白色的苏绸寝衣露了出来,原是极素净极雅致的颜色,只是此时她星眸半睁,双颊绯红——
这般衣衫不整的模样,岂不是已经说明了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他当下惊道:“江言儿,你要做什么?!”
江言儿像是有些惊讶:“不过就是做夫妻之间会做的事情,太子殿下惊讶什么?”
言罢他愈发不看身边衣裳半解的女人,将脸偏向一旁。
江言儿微微一怔,目中浮出一抹啼笑皆非的神色来,伸手将他的头强制转向自己后,方道:“太子殿下是不是太久没和我这位太子妃同床共枕了,竟然害羞了——还是,已经忘记了和我颠鸾倒凤是什么感觉了?”
只是江言儿越说,声音却越小,因为她将他搂在怀中,只觉他火热坚硬的胸膛不停震动着,不用猜都知道他现在有多么生气了。
她半边肩膀贴着那里,不止是那一处肌肤,全身都好像被他震的酥麻。
赵元启又是羞恼又是莫名其妙,怒道:“不许笑!”
“我偏不,太子殿下,我在这深宫已经呆了那么多年了……如今却连笑的权利都没有了么?”
说时,将她发上斜斜插着的一支玉钗除下,一头乌压压的长发披散而下。赵元启只觉心跳得砰砰作响,几乎不能言语。
她的面容离他愈发近了,近到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