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的县衙小的很,知州没走几步就到了大牢门口,
说是大牢,其实就是一间稍大些的库房,里面用木桩隔了几个小间,每间挂上一条铁链,就算是牢房了。
毕竟能被关在这里的,从来都不是穷凶极恶的人,大多胆子小的不敢去碰那条松垮的铁链。
知州大人路过几间牢房,眉头皱的越发的深了!
自己的手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这么松散的牢房,还要等他亲自来救?
知州大人不知道的是,州府的官差,如今正如被拔了毛的鹌鹑一样,十几个人挤做一堆,缩在墙角里,抖得墙皮都掉了好几块!
他们眼前的人,是魔鬼!
祁柘正在问话,
他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铁钳,铁钳的一头搁在一个炭盆里,炭盆里的火烧得很旺,让牢房里的暖意不断攀升。
“还有什么忘记说的?赶紧的吧!”祁柘一脚踩在凳子上,侧着头看着牢房里的人,
炭盆的火光,跃入他的眼底,为他冷硬的脸部线条,更添了三分残忍。
官差们身上已经没一块好肉了!
那个铁钳烧得通红,尖尖的头夹住肉,会“刺啦”一声冒出一道青烟,
往后一扯,一小坨肉就跟着掉了出来,肉团烧的发白,熟了一样,甩回炭盆时,油脂又让火苗窜得更高,
一开始是烤肉的味道,接着就是焦香四溢,又马上变得焦臭起来。
祁柘出手又快又准,谁回答得慢了些,或是吞吞吐吐,又或是他听得不爽,
就会一钳子戳过来,还没等惨叫,一块肉就被扯掉了!
可纵使官差们身上全是洞洞,却没一滴血流出来!
烫红的钳子把伤口都烫熟了!
官差们刚想庆幸自己不会血尽而亡,就听祁柘和身旁的师爷笑道:
“这东西果然好使,比那小刀更好用,小刀只能剐个上千次,我这钳子怕是能玩个上万次!”
官差们不寒而栗,这人说的是什么鬼话?
玩?
他把这叫做玩?
小刀剐个上千次,那叫凌迟!
他还想玩上万次!
那自己不是比凌迟还要惨上十倍?
官差们正胆颤心惊,又听那师爷说道:
“这些人本就是强盗,将军自然怎么玩都可以!”
官差们绝望!
师爷却是话锋一转:“只是他们要是供述了些有用的,按照宁国律法,也能折些功劳!”
祁柘呵呵冷笑:“你看他们承认自己是强盗了么?他们可是一直自称自己是州府的官差呢!”
“那将军手下不必留情,我这供词也写完了,这就告退了!将军慢慢玩!”
师爷收起笔墨,卷起案上的纸张,起身就要离开!
“大人!大人!我招!我招啊!”
有个官差突然奔到牢门口,使劲将脸挤在木桩上,拼了命的大喊!
师爷为难的停下脚步,有些恼火:“刚才不是招完了么?怎么还要招?”
“大人,您别走,下官……不不不,小人还有事情没招,小人刚才说了假话,小人现在从实招来!”
祁柘一听,拎起铁钳就戳了过去:“尽扫老子的雅兴,贱骨头!”
官差“嗷”的一嗓子惨叫,就去捂伤口,谁知身上都是伤,手放在哪处,那处就更疼上十分!
尽管疼得龇牙咧嘴,神情扭曲,官差还是贴着木桩喊道:
“将军,小的是强盗!是强盗!”
他这么一喊,倒喊醒了牢里的一众同僚,
立刻更多的人举着手喊道:
“将军,小的也是强盗!”
“小的也是!”
“咱们是受了知州大人的钱财,来容城找姚桂枝的麻烦!”有人突然这么嚷了一句!
牢里瞬间安静,鸦雀无声,
只见祁柘低头看着炭盆,火光印着他的半边脸,明暗交错,晦涩不明!
那把烧红了的铁钳子还摆在炭盆上,尖头烧得刺啦作响!
到底是常在牢房行走,官差们迅速反应过来,
铁钳子没戳过来,那不就是说,他们刚才说对了!
道路明确了,走起来就顺溜了!
官差们你一句,我一句,迅速将一桩知州花钱请强盗,恶意栽赃容城首富的事件,说得和真的一样!
“这次可全说明白了?”祁柘掂着铁钳子问道,
“小的们都说清楚了!”
“真的都说清楚了!”
“将军还有什么吩咐?小的们也可以再添些……”
“放屁!老子是那种诱供的人吗?”祁柘一瞪双眼,官差们立刻抱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