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是黄学志的书房,平日不用升堂的时候,他就在此处办公。
如今屋子里坐了三个人,案台后面原本是黄学志的座椅上,正高高坐着一个老者,
老者留着齐胸的山羊胡子,脑袋上几根稀疏的头发用一根碧玉簪束着,此时正不停闪着一双小眼睛打量起桂枝。
“这位是沈大人……”
没等黄学志说完,老者就捋着他的山羊须摇了摇头:“老朽早不问朝廷之事,哪里还能称什么大人?”
“您老可是咱们走出去的第一位京官,经您手里提拔的后辈那是不计其数,您对咱们容城可是有大贡献的!”
这句马屁是坐在下首左侧的一位男子所拍。
“哈哈哈,黄掌柜的客气了,你的侄子是自己有出息,老朽只是顺便拉了一把而已!”
两人一来二去,互相吹捧了半盏茶的功夫,
桂枝只笑着左右点头,似乎很是乐意听这些乡绅说闲话,
只裴书青不耐烦起来,在坐的他一个都不眼熟,那就没一个能让他站着恭候的!
黄学志察言观色,赶紧介绍:“这是沈知秋,沈老大人,任上是户部的主事,前年回容城养老。”
“这位是黄松,城里的金银楼就是黄老板的产业!”
桂枝将视线转向右侧,那是一个文弱书生样的男子,
从桂枝进门到现在,男子连头都没抬起过,只两手把玩着一块玉佩,时不时还清咳两声。
“这位是?”桂枝问道。
“詹燕飞。”男子微微抬头,自报家门。
“詹公子可是赫赫有名的……”
詹燕飞一摆手:“姚老板只要知道,我体弱不擅长农务,郊外那二百亩地就交与你了,在这耽搁了半天,我得回去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