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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1 / 2)

话已至此,无需再辩。

凤英哼笑起来,周身透着一股子难言的颓势。

水门中寒光乍现,须臾便将凤英拉进了门中,及至门扉消失之时,还有丝丝寒气残留在空中。

凤英至阳之体。

最苦严寒冻水。

这道门连着一座水晶监牢,牢中水帘密布,还有本座搁置下的一套修道心法。

若凤英还有一丝回头的心,这套心法,便是他日后继任天帝的底气。

未等本座收回术法,莲清却已用自身法力冲开了那禁言的法术。

勉力破除禁制,少女秀气的口角之间,瞬时鲜血喷涌。

从来瓷白可爱的女儿面庞,竟因着这一点血色,陡然生出几分狰狞来。

“神君,您就这般容不下凤英么?上次是瑶池湖底,此次是寒拔水牢,下一次,下一次又是什么?”

本座解了莲清的定身术,瞧着她眼底的愤恨怨气,嘴角的血色模糊。

不由问道。

“莲清,你究竟何时变成了这般模样?”

莲清红着眼,头上钗环随着气息抖动,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神君,从此以后,莲清无需再受您的庇护了,莲清师从少阳神君,从未拜入过太阴神君门下,即便师父当年对您托孤,要您照拂教诲莲清,可莲清无才无德,实在受不起神君的教诲,从此以后,莲清与神君,死生不复往来”

本座扶额,实在是想不明白。

而今这些小孩子,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一个个说出来的话,要么是稀里糊涂,叫人听不明白,要么血气冲天,动辄定下生死。

实在是,愚昧的很。

“你知道本座是着意你继位少阳神府的,你......”

从来有礼乖巧的莲清,今日却好似铁了心一般,开口便驳了本座的话。

“莲清受不起,莲清不止接不住恩师的尊位,就连如今的真君之位,莲清也是不配的”

说罢,莲清抬起枯瘦的一只手,擦了擦唇边的血迹,惨然一笑。

“莲清记得,师父曾说过,寒拔水牢是神君在魔界设下的一间牢狱,旧年战时,那水牢之中,曾关过不少魔尊悍将,莲清门下有一小徒,名唤青鸾,日后的瑶池境,便由她主事,莲清会去往寒拔水牢中,陪着殿下,伴着殿下”

“你这是何苦?”

“莲清不敢悖逆神君,亦不愿看着心爱之人,独自伤情苦楚,只是还有一句话,莲清想告诉神君,日后,若神君情丝发迹,也尝到了莲清今日想救心上人于水火而不能的苦楚,还望那时的神君,能同今日一般,轻描淡写的问一句,这是何苦?”

莲清说罢,便带着那滴血的红唇走了,藕荷色的衣裙拂过大殿外的云雾。

飘逸轻灵的,一如当年离仙宫而去的阿麒。

慈回天很是寂静,凤英殿中的仙侍不多。

大抵是见了本座的驾,晓得本座是来惩治凤英的,便都悄悄躲起来了。

蜜粉色的霞光已经散了,本座坐在大殿的主位之上,望着殿门外渐渐降下的夜幕。

从前怎么从未觉得,慈回天这个地方,竟这样冷清。

空荡荡的大殿之中,仿佛还回荡着昔年的叙话。

彼时帝君还在,本座同少阳,常来这方大殿之中,叨扰他老人家的清净。

一时问他使兵器的法门,一时问他施仙术的窍门。

那时的帝君,是怎么耐下性子,教诲我和少阳的呢?

本座在大殿之中,坐了许久许久,始终不明白,自己是否错罚了凤英。

莲清走时,那双通红的水色眸子,很似当年的少阳。

彼时,本座同少阳还在魔界战事的前线,漫天沙土烟尘之中,她嘴边,也挂着一抹鲜血。

她就那样看着本座,轻声说道。

“我情愿同他死在一冢,黄沙埋骨,也不愿再上无相天,做那痴望红尘的少阳神君”

本座凝眸看着她,也问了同今日一样的话。

“这是何苦?”

少阳笑的凄惶。

“阿晋,我有时觉得你可怜,可有时,我又觉得......太阴娘娘,其实很对得住你”

太阴娘娘,乃是上一任的太阴神君,亦是本座的传道恩师,座下,唯有我一个弟子而已。

彼时本座听不明白少阳的话,更不知她为何会提起恩师。

后来,也只当她是被情爱迷了心窍,才会说出那些无头无尾的话。

陈年往事随风化。

本座从大殿之中起了身,直直走出了慈回天。

月光洒在玉色石阶上,本座耳边吹过一段长风。

玉衡挂星归来,落停了在了本座身旁。

“听天璇说师尊回来了,我还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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