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叶莲沁脸上五彩缤纷,你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司君念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转头求助般地看向姜夏。
没等姜夏开口,叶莲沁蹭地一下站起身快速离开病房。
留下房内两人面面相觑。
姜夏轻叹一口气,拉着司君念坐下。
出乎意料的是,司君念没有追问原因。
两人安静地喝汤,骨汤鲜美入味,看得出花了心思。
喝完后,姜夏收拾碗筷。
“姜夏。”
“嗯。”姜夏的声音温柔到不可思议。
“我们其实没有结婚吧?”虽说是问句,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姜夏停下手中的动作,“嗯。”
“你家里,是不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问这句话时,司君念有点忐忑。
看姜夏妈妈那模样,能想象得出姜夏家是个传统家庭,这种不同常人的性取向,一般父母很难接受。
“交给我。”姜夏话不多,但话里带着坚定。
这三个字带来的安全感,比任何海誓山盟都满。
司君念住了七天,错乱的记忆全部恢复,终于出了院。
自从那次司君念叫了妈妈后,叶莲沁再也没进病房。
东西送到医院一楼,再由姜夏拎上去。
每次姜夏接过食盒,叶莲沁就立刻离开,没有给姜夏开口说话的机会。
司君念出院这一天,姜筠涛接他们回家。
“小念,你住哪儿?”姜筠涛心想着先送司君念回家,再把自己儿子带回姜家四合院。
姜夏一年到头忙着,趁着这次受伤,在家好好休养,享受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时光。
想到这儿,姜筠涛又想起自己夫人,一大早不知道闹什么别扭,说要给列祖列宗上香,没空来。
平时她把儿子当个宝,天天在嘴里念叨。这次儿子住院,不知怎的,颇有些不闻不顾。
“他住我那儿。”姜夏找了个舒服的靠垫,垫在司君念脖子后面。
姜筠涛反应了一会儿,疑惑地回头:“他为什么住你那儿?”
“我要照顾他。”姜夏说得理所当然。
姜筠涛愣了几秒,转念一想,人家受伤也是被姜夏拖累,照顾他似乎是应该的。
“小念家里人呢,他们同意吗?”
车子已经启动,姜筠涛开车很稳。大概是为了照顾两个病患,全程没超过40码。
“同意。”司君念回答道。
安心在医院守了几天,后来发现什么事也不用做,姜夏一个人包揽了司君念所有的事。
在姜夏面前,那么讨厌吃药的司君念,毫无怨言地按时按量服用。
后来她就去得少了,去干嘛,做电灯泡啊。这次出院司君念提前跟她说要住姜夏家,她就干脆没来。
把他们送到公寓,姜筠涛就离开了。
走之前,姜筠涛意味深长地看了姜夏一眼。
姜夏对司君念太细心了,可谓事无巨细。迄今为止,他没见过姜夏什么时候这样对待过一个人。
包括白鹭,那位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他是医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联想到叶莲沁最近的表现,他心中有个隐隐的猜测。
可是他不敢深想,只能叹了口气。
回到公寓后,司君念明显放松下来。
他没法自如地面对姜夏的父母,尤其那一声“妈妈”,好像把姜夏提前搁置在一个危险的位置。
姜夏似乎毫不在意,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帮司君念洗澡。
出院,洗去晦气。
浴缸放满水,司君念成了柔弱不能自理的病娇娇,连内裤都是姜夏帮他脱的。
明明,姜夏比他看上去更像个伤员。
久违地泡澡,司君念舒坦得毛孔张开,喟叹一声,暂时忘记了那些烦恼事。
姜夏在客厅收拾东西时,司君念留在外面的手机响起来。
电话号码没有备注,姜夏打开接听键。
“司先生您好,我是创享合一美术馆馆长。”电话那头的人声音不年轻,态度很是恭敬。
“他在洗澡,请问有什么事?”姜夏问,他对司君念的生活了解太少了,需要各种契机去深入。
“哦,这样啊。”美术馆馆长怔了一瞬,随后说:“五天后是司先生预定的画展开展日期,但是他迟迟未和我馆联系。”
筹备一场画展需要时间,迄今为止,司君念的画均在画室,没有运送到美术馆,就算今天开始准备,时间也是很紧张。
姜夏不清楚司君念的工作安排,回复道:“我会让他回个电话。”
“好的,谢谢。”
放下电话,姜夏去浴室帮司君念擦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