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我换瓶水。”姜夏卡着五分钟的节点,给司君念换水。
Vonce贱兮兮的翘起嘴,朝司君念使眼色。
跟Vonce认识这么多年,司君念自然读得懂他的言下之意。
只有遇到顶级大帅哥,他才会翘嘴。
当年在三亚婚礼第一次看见裴临风时,他也是这个表情。
换完水,姜夏拿出手机加了Vonce微信。
“姜——医生?”Vonce夹起嗓子甜甜的打招呼。
“你好,姜夏。”姜夏朝他伸出手。
“啊吼吼,嘻嘻。你好,我是Vonce,念念最好的闺蜜。”Vonce喜逐颜开的跟他握手。
听见闺蜜两个字,司君念翻了个白眼。
“注意用词,谁跟你好闺蜜。”
Vonce嗔怪地朝司君念一瞟,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一圈又转回姜夏身上。
“姜医生什么时候回国的?”
“今年年初。”
“回来后为什么不联系念念?”
“......”不是没想过,生生忍住罢了。
“姜医生,你老婆知道你在这儿照顾念念吗?”人畜无害的一张俏脸,问出的话杀人诛心。
“......”
司君念睁大眼睛看向Vonce,他可没在Vonce面前说过姜夏结婚的事。
Vonce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性格又有些泼辣,一旦他知道了,司君念别想安稳跟姜夏同居。
以Vonce的性子,怕不是要从漠河拎一桶零下50度的冰水浇醒自己。
“他知道。”姜夏承认道。
“靠,我靠,这就被我诈出来了。司君念,你听见没,他有老婆。我艹啊,这真踏马的刺激啊。”
Vonce一蹦三尺高,脸上的表情五彩缤纷。
“骗婚的渣男,我去,白瞎那张脸了。”
司君念坐立难安,“咳咳。”
“咳什么,还想帮他找补呢。你这六年清心寡欲的日子喂狗了,早知道这渣男结婚了,我应该找十男个猛男打包送你床上去。我那里的模特,哪个不是190,宽肩窄腰的,一个电话,我能叫来一打。”
Vonce嘴里一边骂骂咧咧,手上就开始翻通讯录。
“我家念念,家世背景,才华能力,外貌长相,随便哪个拿出来不是绝杀,怎么就这么死心眼,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骂着骂着,Vonce抽空横了姜夏一眼。
姜夏没有反驳,任他指桑骂槐。
有些话Vonce没说错,姜夏想起司君念不为人知的心理疾病,他的心一阵一阵抽得疼。
他认识好些心理医生,自然知道心理治疗难度有多大。
很多心理疾病没法治愈,大部分是因为患者不配合。
一次一次打碎自己,直面心底的恐惧,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Vonce,你少说点。”司君念看不得有人诋毁姜夏,哪怕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你还捂嘴!!我哪句话说错了。”Vonce扬眉怒怼,一身正气,“咱要跟随祖国的号召,一夫一妻,懂不懂啊。那啥洋玩意儿,在我们这儿没用。”
眼见Vonce要来一场法律科普演讲,姜夏及时打断他。
“吃苹果吗?”
姜夏的心理素质绝对在军队训练过,在Vonce高射炮般的持续输出下,竟然平静的给Vonce削了个苹果。一整条完整的苹果皮,没有断。
拿手术刀的手,稳得一批。
俗话说,吃人嘴短,被姜夏拿苹果堵了嘴,Vonce很快偃旗息鼓。
苹果又大又甜,Vonce凌晨四点才睡觉,起床后收到消息就赶来医院,还没来得及吃早饭。
一颗苹果下肚,整个人舒坦起来。
“别以为一颗苹果就能收买我,关于你有老婆这件事,还没完。嗝!”话没说完,Vonce打了个嗝。
靠,气势全没了。
Vonce脸色变得更差,扭着头不看姜夏。
关于结婚的乌龙,姜夏会跟司君念说清楚。他不忍心让他背负这样的身份,被朋友否定,指责。
不过,今天注定这件事没法说。
Vonce还在酝酿情绪,病房门再次被人打开。
花暮抱着一捧花走进来,后面跟着高大的裴临风。
如沐春风花暮,沉稳儒雅裴临风,夫夫界的楷模,光是走近这几步,就像完美的画报。
Vonce底气一下子扬了起来,他的贤内助来了。
“暮哥,哥。”司君念乖乖叫人。
花暮脸色不太好,语气里满是担忧:“念念,这次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