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温陌这一声道谢十分诚心。
凌盛后退一步，给温陌留出足够安全的距离，“你不知道自己单独走在外面很危险？”
温陌随意问道：“诚澜是什么地方？”
凌盛仿佛没反应过来她的关注点偏向，不甚在意的回：“哦，你不知道？南城说得上话的体制内都住那。”
“你怎么确定那人听到这地方会吓的立马离开。”
凌盛不想跟别人提起自家父母的身份，便拿那男人说事，“那男人一看就是公务人员，私底下生活这么不检点，肯定心虚。”
温陌笑了笑，夸奖了他一句，“没想到你观察还挺细致。”
她情绪不高涨，就没再多说，转身往包厢里走。
而凌盛还沉醉在刚刚温陌那一笑中无法自拔。
翌日，飞机如期飞往扶安市。
不知道为什么，温陌总有一种过了安检就要和沈戾断了的错觉，明明两地也才相隔了飞机两个小时的路程。
手机没有消息，这场盛满愧疚的冷战，温陌觉得尤其漫长，在即将离开南城这片土地时，她觉得自己可能要熬不住了。
她下意识的回头，那瞬间，她想起了沈戾出国那天，温陌来送了，躲在人群中偷偷看着，他头都不曾回一下，温陌心如刀绞没能真的目送他进安检就走了。
现在这样的频频回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明明知道他现在没在南城。
陈韵在前面喊她，提醒她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她垂下头，把情绪都压在卷翘浓密的眼睫下。
昨晚她还是没有睡好，脑子里频繁出现一个身影，这种双脚离地就离开了沈戾的错觉让她感到无端焦灼。
空姐正往舱内走，逐步提醒乘客飞机马上就要起飞，请将手机调至飞行模式。
温陌紧握着手机，无视陈韵在耳边的碎碎念，赶在空姐来之前，把消息点了发送，然后按了关机。
这一动作好像真的有缓解，飞机起飞后，陈韵找空姐要了一杯温水一张毯子给温陌，让她喝完闭眼休息黑眼圈都要重成大熊猫了。
飞行时间里，虽然不太安稳，但总归是有休息。
两个小时一晃而过，下飞机时，陈韵推着行李走在温陌身边，一只手拿着手机嘎嘎乐。
她扯了一把温陌，把手机举给她看，“我还以为孙良泽不理我了，原来是和沈戾去接人去了，不过什么人还需要她俩亲自去接。”
温陌刚从混沌和梦境中挣扎出来，听到沈戾的名字，倦怠的眼神好像聚焦了一下，其实在发送消息的那一刻，她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本能的发出拒绝离开沈戾的警告。
三天过去了，甚至在飘在空中的那两个小时里，温陌把从前和现在的沈戾走马观花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林清执说她是他的源头，那她就尽情在他身上流淌，浸润他，到她干涸的那一天，尽管可能不会流向终点。
但这样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在脑海里停留太久，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在看到陈韵手机的照片后，被更加汹涌的浪拍在了沙滩上。
照片里的沈戾站在西北的广袤天地里，即使穿着厚大衣，也掩不住那姣好的身材比例，他身后的日出披着橙光，天地混若一线，他被定格在里面沦为一道永久的风景。
但温陌觉得他眼里还有别的风景，照片右下角，女人黑发飞扬，侧过来的五官诡异般熟悉。
究竟是哪里熟悉，温陌说不出来，但她直觉，就是这个女人没错了。
陈韵也注意到了那个侧脸，反复放大之后，卧—槽了一声，喊道：“这女人怎么和你长得这么像？”
当她的发现就这样宣之于口，温陌却怔愣在了原地。
她明确知道她认识沈戾的时间不比那个女人早，一个更加讽刺的、让人感到悲凉的想法在心里疯狂滋生——温陌只是他找来的一个替身。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沈戾对她产生的矛盾心理究竟来源于哪里，无非是，她和他的心上人有着共同点，而又并非同一个人。
他说他恨她，温陌这几天不止一次的想，不爱，为什么要恨，现在她明白了。
他说的恨是真的，爱，是透过她看到的另一个人。
温陌心里紧抽到酸涩，她好像，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沈戾的痛苦，不能将大起大落的情绪宣之于众，那些所有情绪都得到了延长，负面的尤甚。
只一次，她就感到疲惫，何况他这样病理性的反复产生。
想明白这一点，她突然就觉得好没意思，她把手机拿出来开了机。
飞机起飞前，温陌的那句紧迫又简短的话静静躺在和沈戾的对话里，“带队比赛，我有话想说，在南城等我。”
这句话没能如期发送出去，或许是飞机上信号不好，也或许她发送消息时太紧张，忙不迭关机竟然忘记了网络是有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