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要不咱们和奶说,做工没挣到钱,还得赔一笔。”
突如其来的提议让许禺山摸不着头脑,困惑的望着许初七。
“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七七,你娘是真没事,难不成你还觉得爹瞒了你什么?”
许禺山只当是许初七担心受怕,而紧接着,许初七的话,让他为之一振。
“我自然是相信爹的,可是爹,难道你不想分家吗?”
先前铺垫已经做好,就是为了引出目的。
许禺山惊愕,没成想女儿会亲口说出分家二字。
他的确是动了这个念头,还未下定决心。
且如何让他娘同意分家,也是个棘手的问题。
“我受些委屈不要紧,可爹娘在镇上做工那么辛苦,也不得奶的好脸色,星儿和月儿,都是长身子的年纪……”
说着,许初七眉眼都沮丧耷拉了下来,语气隐忍,“爹,星儿和月儿小小年纪就吃不饱饭,还要陪着我干活,我实在是……”
看着女儿瘦弱得一阵风吹上来都要飘走了的身子。
又想到星儿和月儿的身子,也没有同龄小孩一般壮实。
许禺山下意识的追问了句,“七七你有什么办法?”
“我知道爹怕被村里有人说三道四,可要是奶主动要分家的话,不就没人对咱家指手画脚了吗?”
许禺山迷茫,“你奶她不会分家的。”
一哭二闹三上吊,分家就像是要了许刘氏的命,她怎么可能主动提出来?
许初七神秘一笑,“爹,女儿有一计,可以试探出奶的真心。”
试探许刘氏?
许禺山不解。
随后许初七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既然是为钱所迷,要是二房不赚钱,反而要贴钱的话。
按照许初七对许刘氏见钱眼开的了解,她必定到时候对二房避之不及,匆忙想甩开他们一家麻烦。
“爹,你回去以后和娘通气,说是在府里头被人冤枉偷了东西,活肯定是保不住了,主家还要你们赔钱。”
许初七不慌不忙的说着打算,听得许禺山却是心惊胆战,眼皮子直跳。
“这,这不是扯谎,你奶她要是知道的话……”
许禺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许初七打断了。
“爹,要是奶能帮一把渡过难关,可见奶也是嘴硬心软,对二房、对爹还是在乎的,可要是……”
许初七适时停顿,“要是奶想分家,咱们也能过好自己的日子。”
见许禺山有所犹豫,许初七添了一把火,“爹,星儿和月儿年纪尚小,整日被奶使唤着干活,一顿饱饭也没有,怕是要伤了身子底。”
“星儿还盼着日后去学堂呢,可咱家的钱,奶都管着,能拿给星儿去读书不?”
谁不希望家里头出个光宗耀祖的读书人,小弟每每提起读书辛苦,但还不是在准备考秀才。
要是许星也能有那个福气……
他老实了大半辈子,竟是连儿女都护不住?
许禺山犹豫了,他支支吾吾说再想想,实则已经有了心动。
“爹好好想想吧,您和娘得立起来,我和弟弟妹妹,才能日子好过些。”
许初七并未直接逼迫,要改变许禺山根深蒂固的孝顺观念,绝非她一两句话的功夫。
许禺山看着许初七,不知为何,感到了丝丝陌生。
“七七,你长大了,也好似……变了许多。”
许初七听得心一紧!
他心生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