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发拢在了一处，脸上随便擦了擦。
高舒颜鼻子瞬间就酸了，“小德子，我来接你了。”
小德子紧闭着的双眼缓缓挣开，想要开口叫她却发不出声来。
“不说！不说！什么都不用说！”高舒颜赶紧制止，“我这就请人来给你治伤！”
说着便让人将小德子抬到了那个小院子。
高舒颜早就让知意去太医院请来了平日里交好的唐医正。
“您快帮他看看！”高舒颜赶紧道。
唐医正年纪轻，但是个热心肠，平日里宫女内侍有个头疼脑热的，他都愿意出手。
这会儿也不耽误，边从箱子里拿出东西来，边对她们说，“微臣要先给他擦洗，清理干净了才能知道具体伤在何处，还请姑姑们回避。”
高舒颜和知意连连点头，去了外间等候。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高舒颜和知意在一起坐着，听见里屋唐医正嘻嘻索索地忙着，一句话都不想说。
还是知意打破了僵局，“姑姑别担心，小德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高舒颜脸上看不到一点松弛的样子，“怎么说他都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救过他一命，却从没想过他会用命来还，”
“你也不用安慰我，我心里都有数，”
“慎刑司是什么地方？那几个被问话的宫女出来都去了半条命，更别说小德子在里面待了那么久。”
回想起小德子满身血污的样子，高舒颜就忍不住难受。
“我现在惟愿唐医正能保他一条性命，往后我养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