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整得花里胡哨的。”
原来伊媞丽选中了一把腰带软剑,可以锁在腰上。
“我决定叫它‘月牙’了。”伊媞丽满意地把剑收回剑鞘,耳边传来苏杏同的提醒:“已经挑选好剑器的弟子,请尽快离开万剑阁,前往凌虚正殿逐一进行授剑礼。”
伊媞丽拍拍宋影纱的肩膀,先行匆匆离开了。
留在剑阁里的弟子越来越少,苏杏同看见宋影纱和陆星词两手空空,眼里闪过诧异。
陆星词不选剑很正常,他原本试炼时的那把品相与目前阁楼里的就已是不相上下,但宋影纱迟迟未做决断,是有什么顾虑不成?
“宋师妹,你还没看上合适的么?吉时就快过了,如果不确定,可否需要听听我的建议?”苏杏同走过去,好心提醒。
“师姐再等等我,毕竟这剑也许要用一辈子。”宋影纱礼貌作答,不见半分着急。
继续向前走,到了最后一排剑架,那里暗尘遍布,有个不起眼的剑匣积灰重重。宋影纱吹了口气,顿时空气中尘屑乱飞,剑匣的纹路隐约露出几分真容。
没有任何铭文,这是公孙家的手笔。
宋影纱深吸一口气,推开剑匣的锁扣,摩挲着剑鞘,抽出剑。霎时,昏暗的墙上被两道剑刃映照出幽幽寒光。
竟是两把剑。
长剑通体乌黑,如墨如夜,短剑锋芒毕现,剑身如霜如雪。
一长一短,天霜河白。
从前的声音在耳畔再次回响:
“子母剑分很多种,有些可做成并做一把的鸳鸯剑,共用一个剑鞘;有些可做成镶嵌的暗器,母剑里再套子剑,又叫奇门剑。我考考你,这种长短不一形制的子母剑,应该叫什么?”
参差剑。
多年后,宋影纱在心里把这个答案说了出来。
剑柄与手掌契合,仿佛剑刃是她手指的延伸。宋影纱轻轻运气用手指一弹,长剑发出铮鸣。
这声脆响引起陆星词和苏杏同的注意。两人看见角落的剑时,均是一愣,心中所想竟不谋而合。
这对剑双手各执一把,长剑攻击,短剑防守,需要左右手配合默契,还极其考验持剑人的眼手功夫。剑是上乘之作,然而对于还需要再进行后续比试和修炼的弟子来说,用这对剑太吃亏。
眼下这无人问津的参差剑,在宋影纱手里流光四溢,一时叫人移不开眼。
“碧落,九霄,师姐,我选好了。”宋影纱手腕一转,双剑入鞘,错落的剑影消失不见。
“什么?”苏杏同还未反应过来。
“我是说对剑的名字我已想好。长剑碧落,短剑九霄。”
凌虚正殿,宋影纱双手呈上剑,低眉,跪立于黄绸布蒲团之上。
“麓鸣山内门弟子宋影纱,你为何持剑?”孟隼高声询问,中气十足。
“为我剑下不斩冤魂,只杀该杀之人,为一剑参透乾坤,天下事再无蒙冤蒙尘。”
孟隼微微诧异,他望向座下的那双眼睛,看见里面聚着浓浓的剑意,流转不息。
心里竟冒出两个字。
宜宁。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