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的话，让林竹酒心惊肉跳。
这个美丽精致如布娃娃的小女生，究竟都曾经历过什么呀！
钟灵努力笑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些说给竹老师听。”
她垂首，精致的颈骨从柔软的皮肤里凸出来。
“我回去后，翻看了竹老师你的账号。你的文字，很戳我，所以我才想说给竹老师听吧。”
林竹酒轻轻捏捏钟灵的手：“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都过去了。”
“钟灵，现在的你好棒。”
林竹酒回房间，换衣服冲澡，还是思绪万千。
“咚咚”，门响。
林竹酒去开门，不意外是沈醉知站在门外。
“聊聊？”
林竹酒犹豫了下，还是点头，“院儿里吧。”
院儿里有撑开的牙白帆布太阳伞，伞下摆藤桌藤椅和茶盘。
两人隔着茶桌坐下。
林竹酒鼓起腮帮：“聊什么？”
沈醉知悠闲晃头：“聊你想聊的。”
林竹酒眯起眼来，“不是你想找我聊么？”
沈醉知摁开电磁炉烧水，挑起桃花眼看她：
“我就是想听你的声音。”
“耳朵也有点渴。”
林竹酒：“……”
负气地坐回去，靠着藤椅的靠背，仰头看高天流云。
电磁炉功率高，水很快煮沸，嘟嘟冒泡。
林竹酒的心事便也跟水中的气体一样，控制不住跟着升腾起来，压不住。
她瞟他一眼。
他悠闲地烫杯、洗茶，然后将闻香杯递给她，让她先闻香。
林竹酒将闻香杯揉在两掌之间，缓缓开口：
“……其实也没什么想聊的。就是刚刚被震撼了一下。”
沈醉知不慌不忙道：“钟灵，五岁开始学舞蹈。十岁，被选入舞蹈学院附中。十二岁，被舞蹈学院破格录取。”
林竹酒瞪眼：“你调查人家？”
“你怎么那么烦人呢！”
沈醉知也没急，只拎出手机来，摁开一个头像，递到林竹酒面前：
“骂他。”
林竹酒愣：“这谁呀？我凭什么骂人家？”
沈醉知耸肩：“他调查的。”
林竹酒只能瞪沈醉知，将他手机给他推回去。
“这谁？”
沈醉知：“「星流影集」的老板，这节目的实际出品人。”
林竹酒：“……”
上节目之前，制作方的确有权对嘉宾进行背景调查。
“他做背调不过分，可是他随便把背调的内容转告别人，这就过分了吧！”
沈醉知抬眸天真无邪地看看林竹酒，没说话。
——因为他是投资人啊，当然有权知道这些，以评估投资风险，保证投资不会打水漂。
可他不想叫林竹酒知道他这隐藏身份。
在林竹酒逼视之下，他举起茶盅。
“我对茶盅发誓，只告诉你一个，绝没有下一个。”
林竹酒叹口气，抱膝头坐回去。
“说～”
沈醉知体贴地泡好茶，将茶盅放在林竹酒手边。
“下面的内容有些黑暗，你确定想听？”
林竹酒点头：“不想听，也不等于它们不存在。”
沈醉知垂眼：“……外人眼里，她是一路获奖，被无数次破格录取。”
“可其实，她每一次都是被‘素颜选妃’。”
林竹酒手指倏然攥紧：“这些混蛋！”
她也听说过，有些有钱有势的油腻男人，就喜欢素净美好的小女孩儿。
舞蹈圈的小女孩儿无疑最符合他们的要求，于是他们的魔爪便伸进了这个圈子。
林竹酒多年写娱评，算是半个娱乐圈人，自然也听说过娱圈里传说有些新蹿红的小女生，就是这样被大佬给捧起来的。
可是以前只是听说，这还是第一次真的遇见。
——怪不得钟灵那么瑟缩。急于自保，却又根本不懂得该如何保护自己。
“那她妈妈呢？”
沈醉知指节也凸了凸：“每次‘酒宴’，就是她妈妈亲自送她去的。”
林竹酒差点将茶盅给砸了。
这什么妈呀这！
“她有病吗？这是她亲生女儿！”
沈醉知：“因为她自己从小也有个当明星的梦，可是后来因为怀了钟灵，梦就破碎了。”
“她认为，她的女儿有责任帮她完成她的梦想。所以为了圆梦，她觉得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林竹酒攥拳：“混蛋！我真想弄死她！”
沈醉知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