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知进来这一番雷霆操作,郭思成已经看傻了。
他没想到不过一转眼,这雷就劈到他了。
他立马后退,狐疑地望住林竹酒:“厉害啊小姨子,你背后不但靠着陈司礼,你还认识这么个人!”
郭思成这么一说,林竹酒就看见沈醉知的脸色变了。
林竹酒知道郭思成不应该在沈醉知面前提陈司礼!
可是眼前的一切,林竹酒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于是她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快步走进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取代了店内的肃杀。
“七少别动气。这事儿我来办。”
“这里边乌烟瘴气的,别油着七少的衣裳。七少到外边儿坐坐。”
“就三两句话的事儿,马上就完。”
郭思成闻声,脸便是一白:“尧爷,您怎么来了?”
林竹酒也望过去。
来人大约有四十岁上下,十分魁梧,远远走过来竟像一座小铁塔似的。
他手腕上戴着素净的木质手串,身上的衣裳也是普通的麻料,可是却都掩盖不住他紧实的肌肉、骨子里的枭雄气质。
尤其他脸上一道斜斜穿过左边脸颊的伤疤,更是让他的笑容都显得狰狞可怖。
这样的人,林竹酒虽然接触得不多,可是还是不难猜出来,这位可能曾经是道儿上混出来的。
尧爷竟然跟郭思成老熟人一般,上前亲热地勾住郭思成的肩头:“兄弟你这边这么热闹,我能不来凑凑热闹吗?”
“兄弟啊,来坐,坐啊。咱们哥俩聊聊。”
郭思成所有的气焰瞬间全都消失不见,他缩在尧爷臂弯里,像是个柔软无助的小男孩儿。
跟在尧爷后头,一身西装笔挺的云旷也走进来,蹲在了那酒鬼身边。
他垂手摸了摸酒鬼的颈动脉,温雅一笑:“恭喜你,我老板手下留情,只使了两分力。”
云旷接着公事公办地问:“请问你想怎么处理?经官,还是私了?”
那醉鬼捂着脖子哀嚎:“当然经官!”
“他打我,我让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云旷含笑点头:“按照现场所有的证据和证人证言,你和我老板都会被判定为寻衅滋事,或者干脆就是互殴。也就是说,各打五十大板,我老板要被请进去关几天,可是你也一样逃不了。”
“你的职业是向附近摆摊的商贩收保护费,美其名曰‘管理费’。你每天的薪水250块,进去几天就得少赚几天的钱。”
“而且干你们这行的,你自己更明白你是什么背景的出身。到时候在里头再被翻出什么当年没洗干净的案底来,那就是给负责的同志们送立功的机会去了。”
那醉鬼登时惊住。
看市场收保护费的,谁背后没有点不黑不白的底子?
“那,那要是私了呢?我能有什么好处?”
云旷又善良地一笑:“二十万,只需要签一份和解协议、一份保密协议。”
“按照你现在的伤情,进医院调理一下,一万块足够了。剩下十九万可以作为营养费,投资回报率百分之一千九百。你觉得怎么样?”
林竹酒呆呆看着云旷。
她是做文字工作的,可是这一瞬竟然找不到别的词儿来形容云旷。
她满脑子就剩下一个词儿——“斯文败类”。
可是这是个贬义词,她真的不想贬低这位的啊!
她正在矛盾,沈醉知却轻松愉快地走到了她面前。
“他们都开始聊了。咱们也聊聊?”
林竹酒皱眉:“谢谢你,帮了我。”
“可我还是得实话实说:不好意思,我没什么想跟你聊的。”
沈醉知耸耸肩:“聊着聊着就有了。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嗯?”
林竹酒别开头去:“心情差,不想说话。”
沈醉知好脾气地点头:“理解。我也有过心情差到极点,一点都不想说话的时候。”
“不过没关系。你不用说话,我说你听就行。”
云旷那边已经跟醉鬼签好了协议。
又发了几分协议给快餐厅经理,以及醉鬼那几个朋友。
办完了,才清清静静看了一眼沈醉知和林竹酒。
“二位这不是已经都聊半天了么?”
林竹酒:“……”
现在决定,还是把“斯文败类”这词儿送给云旷了!
沈醉知含笑垂眸,“或者你更喜欢咱们两个站在这儿聊。这么多观众眼睛雪亮的,我当然不介意。”
林竹酒叹口气,却还是不放心地看一眼郭思成和尧爷那边。
沈醉轻轻用胳膊肘撞了下林竹酒的:“放心。有尧尧在,没有摆不平的。”
林竹酒无奈,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