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话音落下,大殿之中,一片寂然无声。
太后说的气势无双,可禁军却无一人胆敢上前。
一时间,气氛凝滞,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皇帝眉心紧皱,瞧上去情绪复杂,没有开口承认或者是驳斥太后。
官员们心思快速转动,目光暗暗的在太子和傅丞相之间流转。
傅丞相艰难的站起身来,由傅明绯扶着,跪在了皇帝的面前。
“皇上,臣如何受苦都无所谓,可事情牵扯到太后,若是让她凤体受损,那可就是整个皇室的丑闻了!”
由他带头表明态度,官员们终于大起了胆子。
“傅丞相所言极是,太后娘娘单单只是将人圈禁,已经是宽容至极了。”
“寒王、寒王妃胆大包天,胆敢在宫宴菜肴之中做手脚,属实是肆无忌惮。”
“皇上您瞧,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两人仍旧没有丝毫悔改之意,甚至都不曾跪下请罪!”
“请皇上严惩寒王、寒王妃!”
官员呼啦啦跪下了一半,个个义愤填膺。
皇帝脸色越来越凝重。
“下毒之事证据确凿,那朕……”
就在这时,刑部尚书突然站了出来。
“皇上,臣觉得此事仍旧存疑,应该仔细调查!”
其他一些官员也纷纷开口。
“皇上,刑部尚书说的有理。入宫之前,所有人都必须检查有无携带违禁之物,那么明显的一包药粉,寒王护卫是如何带入宫的?”
“从始至终,只说证据确凿,却根本没有将寒王的护卫带入大殿之上亲口问询。”
“即便寒王的护卫真的下了毒,那也应该交由刑部审问,必须要有供词、签字画押。
怎么能如此草率的就断定,那护卫是受了寒王和寒王妃的指使,要谋害太后呢?”
皇帝目光在这些人身上一扫。
发现其中有不少都属于中立一派的官员。
这些人,从不参与党争,却不约而同的站出来支持楚寒霄和慕云澜,这让他颇为诧异。
皇帝终于出声:
“寒王、寒王妃,你们可有什么要说的?”
楚寒霄身姿挺拔,脊背笔直,一身清冷的寒气在周身萦绕,丝毫没有受大殿之中氛围影响。
“父皇,儿臣真是没想到,看不惯我和云澜的人可真是不少,就连皇祖母都参与其中。”
太后脸色骤然一沉。
“放肆,你们夫妻二人要谋害哀家,还不容许哀家反抗吗?非要活生生被你们害死了才行?”
太子叹息一声。
“三弟,你和三弟妹一时糊涂,意气用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快别说这些气话来惹皇祖母不快了,赶紧跪下道歉,请求皇祖母原谅。”
“呵!”
一声轻笑在大殿之中响起。
声音婉转悦耳,却让太后和太子等人不约而同的心中一沉,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声音看了过来。
万众瞩目之中,慕云澜绕过桌案,缓缓来到了大殿中心。
一身华美的红色宫装炽烈如火,金线绣制的鸾鸟振翅欲飞。
她抬头,绝美的面容清冷娇艳,清澈的琉璃眸淡然如水,带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镇定。
她扬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浅笑,让华美张扬的红色罗裙都黯然失色。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清清白白之人,也要给人道歉了?”
太后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凌厉的眸光直直的刺向慕云澜。
“放肆!慕云澜,哀家是太后,是你的皇祖母,你说话就是这个态度?”
楚寒霄径直站在慕云澜身侧,与她并肩而立,冰冷的气势瞬间盖过了太后的威压。
“云澜和皇祖母讲道理,皇祖母就拿身份来压人。
我们现在这个态度,已经很给你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