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想到这里,不禁觉得浑身冰凉。
姬尧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心头也凉丝丝的。他在南楚皇宫为了兢兢业业那么多年,居然一朝成了弃子?
一股叛逆的心,隐隐滋生起来。
沈玉又梦到了战云枭。
梦里下着雨,他坐在城墙上举着黑色的油纸伞,像一尊石雕一样望着南边,仿佛已经等待了一万年。
她心里难过极了,恨不得立马去找他。
结果却被困在一座金色的宫殿当中,怎么都闯不出去。
窗棂边光线明亮刺眼,勾勒出一个男人伟**俊的容颜,开口却霸道邪肆,充斥
着恶魔一般的危险,勾唇魅笑,“想他吗?”
“他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你,你也永远都别想和他在一起。”他钳住她的下巴,霸道的吻落了下来,她挣扎起来,撞得她脖子上的铁链子咔嚓作响。
耳边传来他暧昧的声音,“小猫咪,别乱挣扎,小心扭断了脖子……”
突然之间,他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不算疼,只觉得愤怒、憋屈,难受、压抑!
她想出去!
她想冲出去!
她想要他死!
噩梦沉浮着,她眉心紧皱。
背后的城墙上,战云枭坐在轮椅上看着浓烈的夜色。前方一
片漆黑,他犹如一块黑色的雕塑,似连呼吸都变得十分缓慢。
白七回到了他的身边,“贺兰梅久被抓了,留在姑娘身边,也算是一个助力。只是,萧子陵在那边,姑娘此去怕是有些麻烦。”
他上前给他系上披风,“王爷,若您极力挽留,姑娘为了你,必定会放弃去楚都……”直奔九黎。
也就,用不着分开那么久了。
男人听着这些话,缓缓回神摇头,“那样,她只会永远离开我,要多远有多远。”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心头发疼,就好像她曾经因此离开过他一样,可他却什么
都想不起来了。
但隐隐的,他总觉得冥冥当中有什么训诫,在不断告诉他:但凡他那样做,以爱为名困着她,拘着她,他将永远失去她。
所以,他只能站在原地,等她回来。
她就像是放飞的鸟,而他只能做那个在原地等待的巢穴。
不……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
若他双腿尚在,他其实可以陪着她一起走的。
突然之间,他问道,“你在她身边这么久,可听过我这个腿,到底还有没有法子治?”
他想站起来。
白七看着他,一下子噎住了。
是有法子治的,而且沈玉
一直在努力,这么多天天天吃毒药养血,又用银针压着不让人看出来,天天都在受罪。
如今,又要去闯九黎生死桥。
可她越艰难,他就越不敢说。
他家王爷,根本承受不住她如此厚重的爱与付出,他会发疯,会自责,会不顾一切,宁肯自己死也都不会让她为他如此冒险的!
白七憋得两难,最后只得道,“应该也有法子的,她此去南楚,据说也是寻一个隐世高人,想请他来给您看看。”
“隐世高人?
战云枭一愣,这世上还有人的医术,会超越沈玉吗?
直觉告诉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