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过神来仔细看去,却发现拉着自己的人竟又是袁恒。
她心中不由抓狂,她是哪里惹上这个祖宗了,一直盯着自己不放。
一时间焦躁的怒气更上头,她用力一把想甩开他的手,却哪知他反而加重力道,将她的手抓得更紧了。
“你想做什么?放开我!”桥霜凶道。
“我是见你落了单,这不是就想带你去玩玩嘛,你别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袁恒停下脚步松开手,嬉笑道。
听到他这话,桥霜心中莫名更加难受了。
回过身望了一眼不远处,却见他们都在顾着自个儿玩,没人发现自己不见了。
就连周瑜也被张芮拽走了,不见了踪影。
桥霜一时觉得无趣极了,掩去眼底一抹自嘲的冷笑。
扭头便要离开,袁恒却挡在了她的面前。
“带你去寻些乐子如何?保证是你从未见过的。”
“不必了。”桥霜绕过他,继续往前走去。
袁恒却又挡住了她说道:“何必为了这些事情庸人自扰?你放心,你是桥将军的闺女,我定不会对你做什么事的,只是带你去见识见识比这儿更好玩的,绝对能叫你心情舒畅。”
桥霜抬眼看他,不屑道:“你就是这样骗小女娘的?”
“你觉得你有那么容易被我骗吗?”
桥霜冷哼了一声道:“你准备带我去哪儿?”
“说出来可就没意思了,走不走?”袁恒微眯眼道。
“走。”
她也不知道为何,只觉得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一般,透不过气来的难受,只想尽快离开此处,便干脆地应下了。
莳花院。
鼓乐声阵阵,数名女子在舞台中央羽衣蹁跹,轻歌曼舞,婀娜多姿。
“你说的好玩的地方就是这儿?”桥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何以解忧?唯有美酒佳人,歌舞升平,醉生梦死。”袁恒慵懒地来到案前半躺落座,举起酒盏便一饮而尽。
桥霜自嘲一笑,眸中似带着一丝浓浓的愁绪,连她自己都不知因何而起。
“来吗?”袁恒斜卧案旁,散漫勾唇,对着桥霜举起酒盏。
桥霜盯着他,稳站原地不动。
“怎么,怕我对你下药不成?”
袁恒轻笑着,将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抬起空酒盏摇了摇。
“放心,你父兄皆是上战场的将军,我岂敢对你行不轨之事,我可是很怕死的,这样美好的人间万物,我可舍不得。”
袁恒牵拉着眼皮子,俊秀的眉眼间似糅合着一丝邪气。
桥霜唇角漾起弧度,素手轻扬对准眼前之人,一支极细的弩箭从袖中飞速射出,扫过袁恒耳边的发丝后,径直插进他身后的木窗框内。
袁恒眉眼未动,眸中却掠过一丝惊艳。
他垂眸玩味地笑了起来:“桥娘子,我可并未对你做任何事,还需得你用暗器来恐吓我?”
桥霜移步径直来到他的对面落座,举起案上的酒盏,明眸微挑,翘睫轻扬。
“你并未对我做任何事,又何需害怕。”
“哈哈……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更生趣。”
袁恒靠近案前,微眯双眼,眸中添了几分认真,凑近桥霜道,“我瞧上你了,这可如何是好?”
“瞧上我的不止你一个,你恐怕需要先排好队了。”桥霜将酒盏里的烈酒一口饮尽,悠悠然道。
他听罢,轻挑下眉,嗤笑了下,眸光透着轻傲,语调端得散漫:“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没人能争得过我。”
“那你可错了,我并非任何人的东西。”桥霜转眸目视他说道。
袁恒只觉眼前一缕清冷的眸光落入他的眸子,令他一向玩世不恭的心境生生多出了几分迷离的渴望。
烈酒下腹,桥霜只觉心口被灼烧得厉害,双眸微醺,脸颊泛起红霞。
那样深刻如烈火般的灼烧感,竟叫她原本沉闷的心也被灼得失去了知觉,原来烈酒真能解愁绪。
她一时爱上了这样肆意妄为的感觉,又接过袁恒倒下的一盏烈酒,一饮而尽。
眼前金碧耀目,笙歌燕舞,罗琦飘香,加之烈酒灼心,真能叫人迷离世事,忘却愁绪。
“古人曾言梦游华胥之国,能解心中所困。想来也不过如此罢!”她唇角微弯,梨涡轻陷,欢快地笑了起来。
袁恒却不答,似失神般望着眼前酒醉微醺的女子,极力压制心头那股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