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在斟酌什么,舒展等不了,就干脆自己问了,“你为什么今晚会忽然犯病?”
当初吃特效药就是因为他扛不住那种生理疼痛,绑了绳子都想去撞墙的。
结果吃着药,怎么还突然就这样了?
储行舟也就“嗯”了一声,“我把药停了,她比我倔,死活不接受我的建议,想着顺着她一次,趁着还能生停药试试看的。”
结果,即便停了药,硬不起来的问题还是那样。
就没路可走了。
舒展眉头打了个结,“停多久了?”
储行舟轻描淡写,“不久,个把星期吧,从她想买戒指那会儿。”
具体的忘记了。
舒展沉沉的吐了一口气,“你们两头犟牛怎么就遇到一块儿了呢?”
储行舟还有心思说笑,抬眼看舒展,“我当不了你妹夫了,但仍然是你老板,怎么说话这么随便?”
舒展根本懒得理他。
倒是储行舟一边吃,一边认真看了他,“我也确实是有事跟你交代。”
舒展没说话。
餐厅外的天色已经逐渐亮起来。
一顿早餐,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上班族的人影陆陆续续多起来。
到七点多,他们离开餐厅,去了江月楼那儿。
江月楼看到他衣服上还沾着血渍,又看到他那个手臂不敢自然下垂,端着,好像也不惊讶。
舒展微微睨着他,“你好像知道他会是今天这样?”
江月楼摸了摸鼻尖,也不算心虚,“瞪我干什么?他自己决定的事情,我能左右得了?”
储行舟冲江月楼颔首:“进去聊。”
然后在舒展在办公室门口等着。
也不知道他们聊的什么,舒展一个电话的功夫,储行舟就出来了,看起来很平静。
舒展没谈过正经的恋爱,不清楚分手什么感觉,但正常思维来想,怎么看他都过于平静,让人慌慌的。
出了医院,上车的时候,舒展看了他,“楚画跟过来了。”
舒展都已经习惯了,他到哪,楚画反正都会跟着到哪,时间早一点、晚一点的问题而已,反正她一直都那么疯。
储行舟也没说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舒宓在自己租的房子里醒来,伸了个揽腰,平静的开始刷牙洗脸。
回父母那儿之前,去采购了一些东西,大包小包的拎回去。
舒太太见了一脸狐疑,往她身后看了看,“有客人吗?买这么多东西。”
她淡笑,“没客人,但是有喜事,就当是庆祝了。”
舒太太还真以为有喜事,一家三口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舒宓起身一人倒了一杯果汁,端着杯子,一本正经,“我宣布,我恢复单身了。”
舒太太笑脸一僵,悄悄的看了她,从她进来开始,皮囊轻快,内心沉重,她这个当妈的看出来了,还以为是婚前恐惧症。
舒应钦看了女儿,“闺女你是不是没睡醒?”
舒宓柔唇弯弯,“我跟储行舟分了,所有计划全部取消。”
“知道你们要问原因。”她想了想,“应该是不快乐吧,谈爱情是为了快乐,但是我们俩彼此都不开心,所以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其他的就别问了,也别去找人家。”
“我挺好。”她笑着补充,然后跟父母挨个碰杯。
那顿饭,舒宓吃得风平浪静,只有舒应钦夫妻俩胆战心惊,结果最后是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甚至之后的日子,也一切如常,好得 跟做梦一样。
舒宓也碰到过储行舟。
就在医院里。
他旁边,还是那个女研究生吧?她忘了上次见的那个长什么样,反正都挺好看,青春洋溢。
江月楼还特地来跟她说了会儿话,解释:“他的学生,痛经严重直接晕了,他作为导师,当时也没别人,送过来也是人道主义。”
舒宓笑笑,“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江月楼摊手,“就是想说话了,一整天都在做手术,人都麻了。”
她笑着把江月楼上下打量了一遍,“你们医生天天这么忙,不是门诊就是手术,有空谈恋爱吗?”
江月楼一本正经,“有的,我都跟手术刀结婚了。”
舒宓:“……”
两人聊了会儿,舒宓率先道别。
江月楼也摆摆手,最后道:“有空再聊。”
她不以为然,有空也跟他聊不上,认识是认识,但不熟,何况是储行舟的朋友。
启动车子的时候,舒宓看着不远处。
男人和女研究生并肩站着,不知道是不是在等车。
她的车,就在他和女研究生面前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