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宓耳边听着施润在嘴炮,眼睛已经从二楼跃下,看到了过来找人的傅司遇。
傅司遇还是穿着深色的衣服,臂弯里搭着大衣,高挑的身形几乎一下就吸引了一楼舞池那群莺歌梦蝶。
很显然,就没女人能近他身,舒宓想了想啊,傅司遇好像是她见过最冷的男人,看到他就会让人想到渗着霜的冷兵器那种感觉。
以前见韩存的时候也觉得这人冷漠,但韩存气息里是温沉的,没那么尖锐。
就这气质,舒宓也不奇怪施润会甩不掉他。
在一楼扫了一圈,傅司遇就上楼来了。
施润已经挂了电话,可是最后傅司遇还是找到了她们俩待的卡座单间。
看到舒宓,傅司遇稍微顿了一下眼神,“什么时候回来的?”
舒宓礼貌的一笑,“没几天。”
傅司遇就在施润旁边坐下了,话还是在跟她说:“储行舟怎么样了?”
提到他,舒宓的笑就真实了很多,“好多了,现在看和以前没病的时候差不多,但后期要一直复查。”
他点了一下头,“这趟回来不走了?”
舒宓:“要走的,待不了几天,不过一两个月应该又回来了。”
“到时候联系,说可能找他聊点生意。”
傅司遇沉沉淡淡的嗓音。
施润终于在一旁不耐烦的插话 ,“我跟朋友好容易喝两杯,你坐这儿不打算走了?”
说是来找她的,结果进来开始一直跟舒宓聊着,好像没看见她一样。
傅司遇眉眼淡淡的,终于看向她,“找你嫌烦,不理你又嫌冷落,怎么比床上还难伺候?”
施润眉心一蹙,“我朋友还在,你说话能不能文明一点?”
傅司遇那表情一成不变,倒是看了舒宓,带上徐徐斯文,“你难得回来,是该陪你喝两杯,正好我今天也有空。”
舒宓还以为,他会直接把施润拎走,结果是两个人一起陪着她。
傅司遇做到沙发的最边角上,身躯倚着,全程注意力几乎在手机屏幕上,应该是在处理工作上的事。
施润则继续跟她闲聊。
但傅司遇在旁边,能聊的话题有所限制,舒宓发现施润是光喝酒不怎么说话。
“你什么时候酒量这么好了?”舒宓压了压她的杯子。
施润笑笑的,“练的,你以为娱乐圈好混?什么导演,制片,投资人,个个都动不动喜欢请吃饭。”
舒宓看了一眼那边自顾忙着的傅司遇,“有傅总,你还这么自食其力?”
施润指尖拨过长发,“靠人不如靠自己,树容易倒,人容易跑。”
“你不是说他甩都甩不掉,跑的可能性是不是挺低的?”
施润摇摇头,也没多说。
他们坐到了大概九点,储行舟是没催她,但是她着急回去,于是两人的局就散了。
走的时候舒宓都看得出来施润心情不太美丽,喝的有点点多了,她是看着施润上了车,等车子走了之后自己才走的。
舒宓知道施润为什么心情会这样,她从很小没了妈妈,虽然施董很爱她这个女儿,父爱毕竟代替不了母爱。
加上现在施董躺在那儿一直昏迷,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突然就孤身一人了,除了自己,就剩下集团庞大的财富。
傅司遇对她又达不到她想要的那么独宠,总是隔着一个白榴儿,施润没有安全感,以前想爱就恣意去爱,现在是做什么都要猜猜疑疑,时间久了,肯定很闷。
舒宓叹了口气,她这个闺蜜确实挺失职,这都多久没一起说话、吃饭了?
成年人的无奈。
车上,施润从座椅起身,拉长身子趴到了窗户边,后视镜里的舒宓越来越远,她就突然觉得很难过。
傅司遇开车的时间抽空看了后面的人一眼。
她已经安静的窝在座位上,整个人缩成一小团,不知道的睡着了还是在发呆。
施润是酒劲儿上来了。
本来喝的就不少,半个小时过去后,更是整个脑袋每个神经都在烧呼呼的感觉。
车子停下的时候,傅司遇来开车门,她硬撑着自己下了车,面对他伸过来的手视而不见。
进门之前,她已经甩掉了两只高跟鞋,手提包摇摇晃晃间随手挂在了前院路过的夜灯杆上。
傅司遇在她身后迈着长腿不疾不徐,一边捡着她的皮鞋,和包包。
他进门的时候,她已经进了卧室,没听到其他动静。
不过,以她的习惯,穿着从外面回来的衣服,绝不会直接躺到床上,应该是进去洗澡了。
傅司遇慢条斯理的把她的高跟鞋依次摆好,又把她的包放在一旁的陈列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