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楼的声音落下后,那边沉默了老半天,他挑了挑眉,“怎么,你肾上的毛病转到舌头上了?半天不说话。”
储行舟略略的吐出一口气。
气息顺了之后,才低低的哼呛,“嘴这么毒,小心你给病人看过的病都找你。”
江月楼:“我男的,谢谢。”
他男的,而且他是妇科医生!
“那就哪天第三条腿断了变性了,要么前列腺病了。”
江月楼:“你这嘴比我毒。”
不过,今天难得他居然有心情跟他打电话贫嘴,看来身体情况好多了?
这才问他:“你是不是想问舒老板最近有没有再来过,或者有没有其他情况?”
那边的男人默认着没说明就是。
“最近还真没有。”江月楼道:“她公司里的事情好像挺忙的,上次来,也是为了躲公司的老头骚扰还是什么,才来住的院。”
储行舟应了一声,说:“最近再找你跟我说一声。”
江月楼若有所思,不知道他要干嘛,但是他能对旧爱提起兴趣,还是好事,至少有点盼头。
舒宓这会儿还捏着手机,也不知道他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要还是不要,至少给她一个结果,这么熬着,就跟死缓似的。
沉沉的吐出一口气,准备顺其自然,大不了到时候公司被查,她进去蹲几年。
经济罪,她咬死和自己无关,自始至终也没有签过字,更没有从中受益,反正这方便的事情,她不认,对方也没证据,撑死关她五年?
她刚准备躺平去,许林启的电话就过来了。
上一秒摆烂,这一秒,她接电话还是很快的,“许先生?”
许林启边往外走边说话,直言不讳,“舒总,你之前给的那份文件,其他问题倒是没有,但是细节要改进,否则价格不美丽。”
“还有,储老师推荐你不做买卖,搞合作……对了,你得重新准备一份,这份被血染脏了,到时候毕竟是要拿到全院核心会议上提审的,还是正式一些的好。”
按理说,舒宓听到这样的话,应该是要高兴的。
预示着,国研院方面是认可了她的文件成果,只不过……
“许先生,您也知道我这个只是私人研究室,您所说的具体细节改进,对我们来说可能是个大难题,耗时又费力,还需要国家级别的高精仪器来修正,对我们来说,可能性是有,但时间真的太长了。”
她主要就是赶时间,意思是国研院买下她目前的系统,之后需要调整的地方,国研院自己就能弄了,对他们来说,很轻易的。
许林启笑了一下,“要不然,你以为储老师为什么推荐你改为合作呢?”
当然就是国研院帮助他们把后续细节完善好了,至于仪器什么的,储工签个字,借给他们用就好了。
舒宓还是一脸愁容,“这是他说的?”
“当然。”
“意思就是,如果我不接受合作,不做后续细节改进,国研院就不收,对么?”
许林启一下子还真没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这么问,而且很明显语调落了几个度。
她是不是以为,储工故意这样提议,明面上不拒绝,其实就是为了卡住她的项目,拖她的时间?
“舒总。”许林启想了想,语调变得几分肃穆,“你要知道,对于这类关乎技术革新,关乎一个领域进步的事情,储老师比你都重视,所以你不用多想。”
是啊,韩存也说,他不是个徇私舞弊的人。
可她现在对他,是真的新人不起来,他对她做过闷不吭声的事情太多了,导致她现在是不猜也想猜。
舒宓自顾笑了一下。
反正话说得挺好听的,弄了半天,还是不能在她预期里敲定这件事。
哪怕他决定下来购买,先签个意向合同,对这次项目有个定向,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救赎。
“我能接受研究室跟你们国研院一起合作改进的提议,但是,再次之前,或者工作进行期间,他能不能给我个保证,就是确保这个成果,绝对不会作废?”
许林启过了马路就到买饭的餐馆了,所以在外面站着说话。
“作废是不可能,不过,你要的保证应该就是合作协议,甚至收益比例的敲定?这个,储老师要和院里其他领导开会就能敲定,还是需要点时间的。”
话说到这里,舒宓就没有再多问的。
她唯一能祈祷的,就是储行舟是真心要做这个工作,不是因为对她不爽,就遛着玩。
挂了电话,舒宓就直接驱车去了研究室。
路上才想起来许林启说现有的文件被血染了的事情。
谁的血?怎么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