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你聊什么了?”韩存又随口不经意的问着。
舒宓坐回椅子,“没来得及,人家要去拍戏。”
韩存也就没问这个了,而是看了她,“你又捐款了?”
舒宓诧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监视我呢。”
她确实捐了,捐给陈玉澜的。
几个月过去了,陈玉澜还在昏迷,而一个月前,陈家彻底经营不下去了,只能易主、被傅司遇吞并。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做了几十年生意的陈金重,在这一个月里应该算是看尽了人心。
陈家从别墅搬到了最普通的两居室,车子也都变卖了,就这样,债务还没完全还清。
加上陈玉澜那边每天都在用钱养着,根本维持不下去。
“商界里弱肉强食是常态,这不算你的错。”韩存淡着声音陈述事实。
舒宓勉强一笑,“我知道,只是……我毕竟不是天生的资本家,还是容易心软,知道就算没有我跟林家合作,陈家也会倒,但还是很歉意。”
如果跟林家合作的不是她,那就和她没关系了,但偏偏是她,所以,再怎么说,都有她一份。
还有陈玉澜被林安楠陷害那事,是对陈家的雪上加霜,虽然那是陈玉溪被林安楠当枪使了,可偏偏那事也跟她有关。
陈玉溪后来没再找她质问什么,她捐赠也是匿名的,所以最近都没有交集。
“你这样的心肠。”韩存靠着桌子,长腿交叠,看着她,“要么坐到最高位置,要么普普通通,否则,不高不低的,很容易一失足成千古恨。”
舒宓知道他的意思,她现在是Winner总裁,但也是这样,做事必须越谨慎,不然容易变成别人的把柄。
她笑笑,“Winner的总裁还不够高啊?”
韩存似是嗤了一声,“你才亚洲区总裁,连总部CEO都及不上,何况,Winner在全球来排名也就那样,高么?”
也就那样?
他说话怎么总这么不经意的霸总范儿?
全球排名第一的真财阀都不敢这么轻蔑吧。
舒宓略略的撇嘴,“那我可坐不了,腿不够长,爬不上去。”
韩存真的在看她的腿。
反而弄得舒宓不好意思,往里收了收,言归正传,“我来请你吃饭的。”
“今天应该很晚了,你等不了,先去吃吧。”韩存道:“剧组有厨师的,你可以去看看菜,或者说个菜名让他们做,不爱吃的话,几百米外那个酒店也不错。”
舒宓无奈。
要不是为了请他,她一个晚餐哪那么讲究,还不如回家洗完澡舒舒服服的多躺几分钟。
所以,她准备告别回去了,“那就改天吧,正好我今天累了。”
韩存没有留她,只是说:“陈姐送你。”
舒宓顿住,“送我干嘛,我自己开车来的,开回去就行了。”
“不是累么?疲劳驾驶可是违法的。”他丢了一句就先出去了。
舒宓无奈了,最后还是陈姐送她回去的。
车子刚主干道就开始下雨。
秋季的尾声了,晚上这个时间下的雨显得非常凉,舒宓原本开着车窗,这会儿凉得关上了。
街上行人匆匆,都在躲雨。
所以,那个站在路边一动不动,落寞又无力的身影显得特别引人注目。
舒宓一眼就看到了,皱了皱眉。
“陈姐,你先停一下。”车子都开过去好大一截了,舒宓才突然出声。
陈姐找了个合适的路边停下来,从后视镜看她,“怎么了?”
舒宓拿了车上准备的伞,“看到一个人淋雨了,你等我一下,我下去打个招呼,看看她上不上车。”
陈姐听了这话,赶忙把她叫住了,“这么大雨你怎么走过去啊?我倒回去吧。”
虽然不太方便,但是慢一点倒车就行。
车子逐渐倒回去,然后停住。
舒宓打开车门,撑开伞还是走了下去。
“陈玉溪。”她把伞遮在了女孩头顶,喊她名字。
陈玉溪像是刚刚回神,目光有点空洞的看着她。
舒宓记得,距离上一次见到她好像挺久了,这回再看见,女孩子收了很多,脸色也很不好,估计是工作和家里,还有她哥那边来回跑,累的。
舒宓蹙了蹙眉,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陈家的公司完全被傅司遇那边接手了,她肯定不是来自己家公司。
她想了想,这里跟陈玉澜住院的地方好像只隔了两条街,陈玉溪应该是步行过来的。
陈玉澜终于眼睛里有了她的影子,然后轻轻笑了一下,“舒老板,在别人淋湿之后,再给她打伞,还有意义吗?”
舒宓有些愣。
这句话挺有深意的,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