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冠冕堂皇的住到了二层那个阁楼里。
舒宓老家这种胡同,几乎每家每户都会自己加盖个小阁楼,青春期的舒宓就喜欢住阁楼,父母很少上去,她感觉有足够的私人空间。
阁楼里的床幔、窗帘等等都还是她以前用的粉色和经典蓝,看上去稚嫩又浪漫。
“原来你真喜欢粉色。”储行舟瞧着床上用品,没事人一样给她来了一句。
舒宓视线扫过去,带着不满。
他放下行李箱就走了过来,压根无视她此刻的表情,勾了她的腰就想亲近。
舒宓避开了,满眼质问。
“这不是蒙城,也不是公司,你不能这么压着我,这不像准情侣,更像地主?”他倒是挺会说。
“你跑我家,让我给你好脸色?”
这跟见家长有什么区别?
虽然这年头见家长好像也不是什么必须隆重的事情,他还带了伴手礼……反正舒宓就是觉得太突然了。
他说:“我以为你生气了,女人生气,男人不追也不哄是大忌。”
他还不想没转正就被甩了。
阁楼的高度不是很够,准确说对储行舟来说不够,他要稍微低着脑袋略倾身,刚好方便他抱她。
来都来了,舒宓也不想弄出大动静,但话得说明白,“少说多吃。”
储行舟像是笑了一下,“行。”
“笃笃笃!”
“表姐?”方凝在外面敲门。
舒宓杵了一下储行舟的胸口,他才松开她,去旁边弄行李去了。
方凝站在门外,往里探了探脑袋,“我们要出去逛一会儿,听大姨说旁边有夜市,你去不去?”
舒宓微笑,“我就不去了,今天舟车劳顿的,一会儿早睡。”
方凝并没有勉强,但也没走,而是往里看,冲储行舟摆了摆手,“你去不去啊?”
储行舟面色板正的看过来,言简意赅,“不了。”
方凝没作罢,“表姐说你是司机,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跟着去呀,万一我们买的东西多,你帮忙拎回来,或者开车载回来?”
真把他当司机了。
储行舟在看舒宓。
意思是,外人面前她既然是他老板,那她发话还是最管用的。
结果,舒宓心里念头一转,笑了笑,“那你陪着去吧,行李也没什么好放的,床都铺好了,你回来直接休息就行。”
储行舟眉头不可察觉的蹙了一下,卖他?
舒宓笑笑,先一步下了阁楼。
她们母女俩出门的时候,舒宓去洗澡了,但也能想到储行舟拓印一样的脸。
舒太太是个心软拉不下面子的人,也陪着去了。
舒宓洗澡出来,客厅只剩下老头儿。
“我妈说您哪不舒服?”
舒应钦摆摆手,“小毛病,她就是想让你回来而已,我就是个工具人借口。”
舒宓擦着头发,“小毛病也得去看,反正我回来了,改天我带您去。”
过了会儿,老头儿一直看她。
舒宓:“爸您有话直说。”
“刚刚那小伙,真是公司的司机?”
她没想到老爸会这么问,笑了笑,“不然呢?我回来得急,有的东西没带,就让他顺便带过来了。”
舒应钦这才点了点头,“你跟肖家小子这事,多少受些刺激,但为了膈应回去,千万不要随便找个人,对自己不负责。”
这话题有点儿凝重,她只得点点头,“知道的,我都一把年纪了,不会乱来!”
“那就好。”
说实话,虽然只是短短的聊了几句,但舒宓是有点心虚的。
她根本不知道跟储行舟这样的关系能不能走好,又能走多远?
猛然发觉,这么多年,她对什么都很认真负责,但是最近做很多事,真的轻率太多。
尤其相关于他的事,她根本没有深思熟虑,想处一处都是因为施润说了两句,她就起了这样的念头。
这情况从什么开始的?
具体应该追溯到,大概就是跟他的第一晚?
坐在镜子前,她突然在想,跟肖岩升这么七年都能戛然而止,如果她真的和储行舟认真了,到头来又是一场空呢?
岂不是在浪费生命。
逛街的几个人回来时,十点左右,舒宓在洗漱准备睡觉。
家里的洗漱间和浴室一体的,建在院子里,所以探头就能看到院门,储行舟双手拎了不少东西。
她小姨来用洗手间,舒宓躲闪不及,被一起关在里头了,有些尴尬,只能低头洗脸。
然后听她笑眯眯的道:“小舒,过两天我们娘俩跟人家相亲吃饭,选好了金马酒店,钱有些紧张,你帮忙付一下?”
舒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