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瀱带着常遇春所赋予的特殊使命,,带领着一队军兵,来到了诸满兴圣寺,在山门口下马时,他就远远的看见了,暂时落发为尼的王紫嫣,正在那天王殿的门口,拿着一把大扫掃打扫卫生呢。
山门外虽然冷冷清清的,但是在山门内,却有很多避难的难民们,来来往往熙熙攘攘。郑瀱虽然也感觉到了,那个打扫卫生的小和尚,与那天他在先锋判官营里见到的,那个漂亮姑娘很相像,但却也没有多想,毕竟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那王紫嫣就从一位美少女,改变成了一个小和尚,这让谁也会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啊!
寺庙内的难民们,一见到有一队军兵进入了兴圣寺,瞬间就被激起了一阵阵惶恐不安的骚动。方丈定慧大师闻讯也带领着一班武僧弟子们出来迎接。见郑瀱和那队军兵们都面带善意,秋毫无犯,于是也就放下心来,吩咐身边的弟子们:“快去客堂备茶,去斋堂准备斋饭,我们要好好款待这些官兵施主们。”
郑瀱也急忙客套了一番说:“方丈大师不必劳烦破费,我们这次来到贵寺,只是想看一看大师与我家常将军约定的,比武打擂台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方丈定慧大师用手指了指,正在大雄宝殿前的大广场上,忙忙碌碌着,搭建打擂大擂台的那些难民民工们说:“官爷们请看,那些个难民们,为了能够保命安身,保佑家园,就在这里甘愿义务出工,帮助我们搭建这个比武大擂台呢。”
然后方丈定慧大师又指了指在广场上,临时搭建起来的那几口土灶大铁锅说:“现在我们寺庙里的余粮也不多了,寺庙的田地也都大部分租给了难民们,帮他们暂时安顿下了自己的生活,自食其力了。如果常将军再不收回他那斩草除根的屠城令,只怕这些无辜的老百姓们,不是被你们屠杀,就是都要被饿死在这里了。”
郑瀱也非常同情的望着那些破衣烂衫,面黄肌瘦的难民们,对方丈定慧大师说:“等到卑职回去以后,一定立马请求常将军,先给你们这里送一批救命的粮食过来……但是……”
郑瀱的话锋突然一转,面带威严的对着方丈定慧大师说:“假如本官一旦从这些难民当中,稽查出有混入其中的蒙古人和谋逆者,一定严加查办,抓捕归案,并对你们寺庙严惩不贷,追究责任。”
迫于郑瀱的承诺和官威,方丈定慧大师也不得不非常无奈的,在这位年轻的帐前参军面前,不断的点头称“是是是……”
郑瀱带着随行的士兵们,沿着整个寺庙里的道路,对佛堂寮房都认认真真的巡查了一遍,也好像是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之处。于是便接受了方丈定慧大师的邀请,进入了课堂,与大师一起品茶聊天。他们俩的话题,也自然而然的,就从一些生活琐碎小事上,转向了比武打擂台的主题上。
郑瀱问方丈定慧大师:“大师既然敢答应常将军,要以比武论胜负,来决定贵寺和这些难民们的生死未来,前途命运,那么贵寺内一定是藏龙卧虎,高手如云喽!”
方丈定慧大师也不卑不亢,毫不谦虚的回答说:“当然,我们出家人出家修行的目的,也不仅仅只是看淡生死,超凡脱俗,安心礼佛,见证佛法,我们也会强身健体,习文练武,诚心护法,捍卫信仰!”
郑瀱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屑,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过分的轻蔑,他微笑着问方丈定慧大师:“大师既然说你们也会强身健体,习文练武,诚心护法,捍卫信仰,那么我在这里就想先以文会友,以文喻武,向大师讨教一番。”
方丈定慧大师也是微微一笑,嘴角上流露出了一丝丝的嘲讽,但是在言谈中也没有过分的流露出来,他回答郑瀱说:“世俗人们都说“姜还是老的辣”,官爷你这么年轻,也能够撼得动,我们寺内的那棵老槐树吗?”
郑瀱当然也看到并听出了方丈定慧大师的那一丝丝嘲讽,于是也就直言不讳的回怼道:“千年古槐,纵有百尺宽,千尺高,又能耐砍几刀,耐忍几焚烧。”郑瀱的回怼,让方丈定慧大师的心里产生了一阵阵波动,留下了一些些阴影,他心中暗想:“这个账前参军,看着年龄并不大,想不到论起文辩才能来,还真的有些能噎死人的才气呢,想那明军在不久前,就曾经一把大火,在祊河与沂河的河滩金三角地带,烧的元军死伤无数,几乎全军覆没,现如今我想嘲笑他年纪太轻,力气太小,没想到他却反过来想要嘲笑我年迈无能,也不敌斧劈刀砍,火焰焚烧啊。看来我还真的应该韬光养晦,不能让这个小娃娃看出我们的真正实力来。”
于是他赶紧向郑瀱双掌合十,行了个佛礼说:“阿弥陀佛,天色已晚,不如咱们先去吃了斋饭,然后就安排你们到寮房内歇息,咱们明天再聊吧。”
郑瀱点头答应,于是便领些随行的军兵们,一起到斋堂里去吃了斋饭,在佛门的斋堂里吃斋饭,就像是在自助餐厅里吃自助餐一样,个人吃个人的,一般是不允许聚在一个桌子上边吃边聊天的,所以郑瀱和随行的军兵们,在斋堂里吃过了斋饭以后,就又被方丈定慧大师,给安排到寮房里去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