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中,定北侯夫人王云梦正陪着吴太后聊天。
王云梦是个爽利女子,吴太后与她倒颇为投缘,家常里短聊个不停。
凝香搂着朱文芳坐在一旁,听得昏昏欲睡。
王云梦是来要账的,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恩科进士身上:“听说今年出了四个二十岁左右的未婚进士,圣上可是答应给我家小妹说和一个的。”
吴太后笑道:“这个连我老婆子都懂,自从有了何宜、王献娶国公之女的先例,后面这些中举时过于年轻的,都会极力拒绝婚配,而是先参加会试看看,中不了进士再另作打算。
若是中了进士,那便能娶勋贵家女子,从而飞黄腾达了。
以前乡试放榜,新科举人都会被榜下捉婿,今年好多达官贵人家都吃了瘪。
我知道今年有个叫乔凤的新科举人,才十八岁,差点被抢破头。你们就知道有多热闹了。”
王云梦笑道:“这个乔凤臣妾也听说了,他没参加今年的恩科会试,据说是想参加明年的正科会试,倒是对自己的仕途颇有规划。
无数达官贵人上门求亲,都被婉拒了,如今这乔凤正闭门谢客,埋头苦读呢。”
吴太后笑道点点头:“那你家是想从今年的四个青年才俊里挑一个,还是等明年的进士?”
吴太后虽不理国事,但也知道营州卫出身的将帅们是自家最重要的统治根基之一,既然人家开口要了,这个恩宠自然得给,不能驳了面子。
王云梦笑道:“就今年吧,免得夜长梦多。就算等到明年,像乔凤那样有主意的青年才俊也未必看得上我家。
只是今年的四个人里,万翼、梁昉、白昂、秦民悦,臣妾也不知道选哪个好,还请太后给指点指点。”
吴太后笑道:“我一老太婆哪懂这些,媳妇儿,别睡了,赶紧说句话。”
凝香见问着自己,连忙陪笑道:“母后不懂,儿媳就更不懂了,还是明儿让夫君给参谋参谋吧。”
吴太后可不好糊弄:“你这丫头别弄鬼,你若不懂,还有几个人懂的。梦丫头你不知道,凝香帮祁钰掌管着监察之事,这些新科进士的身世背景都在她脑袋里装着呢。
哪个进士的父亲牵过只羊,哪个进士的爷爷又偷过只鸡,凝香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凝香笑道:“当着外人,母后怎么这样说儿媳,儿媳就算再刻薄,也不会闲得没事去管别人家顺手牵羊、偷鸡摸狗的。”
王云梦呵斥道:“谁是外人,你这丫头赶紧给我好好讲解,不然一会我拉上姐妹们一起揍你。”
凝香只能言归正传:“万翼这个人品德不行,生性浪荡、行事荒疏,排除掉。梁昉才学高,但是为人刚直刻薄,不是良配。
白昂出身科举家族,家教严谨、精明能干,只要身体不出问题,将来尚书之位是跑不了的。
秦民悦祖父是进士出身,到他这一代虽然家境贫困。
但秦民悦极为好学,无书不读、涉猎广泛,而且人品方正、性情温和。只要身体不出问题,将来尚书之位也不在话下。
白昂、秦民悦都是上上之选。但秦民悦比白昂小一岁,据我了解身体更强健一些,所以我个人推荐秦民悦。”
王云梦听得连连点头,虽然这位定北侯夫人性格比较强势,但还是很听劝的,尤其是相信自己的姐妹:
“那就秦民悦吧,作媒的事,就有劳妹妹了。”
凝香一听就急了:“怎么又是我,我不干了。上次给武安侯做了媒,他就彻底赖上我了,家里出了什么事情都要找我去调和。
我再给你家做了媒,你也赖上我了,我不干,我不干。
小文芳,咱们赶紧跑,我们到玉堤看荷去。”
说罢,凝香拉着朱文芳逃也似地跑没影了。
吴太后一脸歉意地看向王云梦,王云梦却笑道:“太后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您看臣妾回头怎么炮制这丫头就是了。”
却说朱祁钰和林香玉数度温存之后,凝香才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见林香玉面色红艳、神色迷离,明显是余韵未消、渊源流长,凝香便上了床榻,将林香玉搂到怀中,将玉指探入渊源。
林香玉的身子早被朱祁钰玩弄得绵软无力,如今只能眼含嗔怪地瞪着凝香。
凝香不理,反而还得意洋洋地亲了上去。
很快林香玉便再度迷离,一边哽咽,一边求饶起来。
朱祁钰一边配合着把玩软玉温香,一边问道:“凝香刚刚去哪里了?”
凝香笑道:“奴替您把欠的账还了,定北侯王大夫人不是要说和个新科进士给她小姑子嘛,奴家把秦民悦推荐给他了。”
朱祁钰拧拧凝香的俏脸:“你这丫头可真精,王大夫人没要乔凤?你怎么糊弄过去的?”
凝香顽皮地笑笑:“不知道啊,就是王大夫人眼拙了呗,这个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