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可怜兮兮看着自己的样子,心头一紧。这么狠心对自己下手,这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如果想用伤害自己来博取我的同情,那么你还过于高看自己。”玄霁冷冷道。
“王爷,不是您先对臣妾下药的吗?臣妾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沈卿清别过脸去,三分可怜,七分委屈,娇嗔得紧。
推波助澜?
他不过是想她病几天罢了,可没想过要她的性命,谁需要她推波助澜了?她究竟想做什么?
“可你在寻死!”
“王爷难道不想让臣妾死吗?臣妾以为王爷是先让臣妾动弹不得,然后慢慢折磨死臣妾。臣妾听说过的,王爷若想一个人死,断不会让这个人死得痛快。”
“住口!”
知他残暴,怕被折磨,为三皇兄做的事又不能得逞,所以才想自我了断?
“怎么?是不是让臣妾说中了,不让说了?”
“你是我的,只能我对你做什么,你不能对自己做什么,听见没有!”放下碗中的粥,他用力捏紧她的下巴,怒吼道。
谁曾想沈卿清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舒展眉眼。
“一枚棋子究竟有什么可开心的?”他瞪着她的眼睛越发幽深。
“当然开心呀,臣妾竟然是枚能让王爷亲自拥着喂粥的棋子,金贵着呢!”沈卿清回应他的眼神如小鹿般澄澈干净。
她这是在得意?她有什么好得意的,谁允许她得意了?
“明日随本王进皇宫面见母后,别怪本王没提醒你,王妃生不如死的日子怕是要来了。”他冷笑着说完。
看来该来的始终挡不住,今日请宫中的太医为她诊治,母后铁定知晓她已无碍,既无碍,就必须带她入宫觐见。
时候不早,喂完粥的他不再打扰她休息,自觉离去。
第二日,沈卿清随着玄霁二人一同入宫。
马车颠簸,他闭眼浅寐。
深黑浅黄色的朝服使他冷冽的气质增添几分睥睨天下的王者气质,眉中的总是微皱着,好似有千结。
“看来王妃今天精神很好。”玄霁突然开口。
“那是当然,新婚该有的表情,本王妃都有。”沈卿清轻言浅笑道。
“看来王妃还挺能装的,就连这种小事上都能考虑到顾及到。”他睁眼,目光如炬。
沈卿清双拳微握,强扯出一抹笑:“那看来我比王爷强多了,王爷笑都不笑一下。”
他眉皱得更紧,问:“你现在是,跟我闹?”
望着他严肃的表情,她眉皱得比他还紧,问:“触犯我朝律法了吗?”
他的表情转而冷漠,语气冰凉瘆人,捏紧人前人的下巴,警告:“请王妃谨言慎行,注意自己身份,倘若冒犯了母后,本王定不会放过你。”
冒犯皇后?
沈卿清回忆起上一世,皇后对她的种种故意陷害与为难,这可不是她想避就可以避开的。
“不用王爷关心,反正不会连累到王爷。”她将自己与他撇得一干二净。
像是触碰到他的禁忌,他的眼神瞬间狠戾可怕,一字一顿道:“不准忤逆皇后,不准在皇后面前耍任何心眼与手段!
听清楚没?否则,王妃定会尝到这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这熟悉的感觉同上一世一模一样,每当他这样的时候就意味着她不能反抗,否则下场真的更惨。
只不过这生不死的滋味,她现在已经每时每刻在尝了。
“臣妾不敢忤逆皇后,臣妾是怕,丑媳妇总是怕见公婆的。”
心中一紧,他猛地松开手。
“你怕?本王倒是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是你沈宰嫡女害怕的。”他居高临下看着掩着脸喊痛的她。
“王爷爱信不信,反正臣妾所言即所想,就算是装,臣妾也是明着装。”她坦然道。
“王爷王妃,该下车了。”宫人喊道。
马车停在一处宫门,此处是前朝与后庭分界的地方,玄霁要先入宫拜见皇上,二人需在此分开,由沈卿清一人先行面见皇后。
他将她拽下马车,最后一次警告道:“记住本王说的话,听见没有?”
沈卿清左手扶上被拽着生疼的右手,乖乖道:“听见了。”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玄霁这才罢手转身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沈卿清浅浅一笑。
哪有什么生不如死啊,上一世她厌恶他,他用来折磨拿捏她的无非就是特殊粗暴一些的衽席之好,其实仔细想想,他根本都不舍得伤害她。
经过上一世,她清楚他想走的路,知道他想要什么,自然这一世不会再希望自己是他的绊脚石。
这一世她不想欠别人的,自然也不想别人欠她的。
皇后欠她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