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立刻止住脚步,转身面向她,揖手躬身道:“小人知道错了,还请陈二小姐大人大量,饶小人一命。”
“你们在干什么!”徐瓒骑着马,风一般地冲到两人跟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又看看这个后,正要再去看看那个之时,忽的惊讶道,“咦,陈二小姐!”
“陈二小姐厉害呀,”徐瓒麻利地翻身下马,啧啧有声地绕着陈安宁转上两圈后,拍着彩虹屁道,“穿女装时,明艳端方。换上男装,又清隽俊朗。啧,恨我不是女儿身呀,否则非陈二小姐不嫁!”
“还是你有眼光!”陈安宁似笑非笑地看一眼谢珣。
谢珣一脚踢开徐瓒,“就你能,学了两个词就不得了了!”
徐瓒夸张地捂住侧腰,“陈二小姐,他踢我,他竟然敢踢我,你可得为我做主呀!”
陈安宁勾着唇角,配合道:“说吧,想让我怎么给你做主?”
“将他碎尸万段吧。”徐瓒讨好地说道,“实在不行,将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告诉我也行。”
陈安宁有意卖关子道:“我们刚才在商量……”
在徐瓒不断期待的目光中,陈安宁朝着他微微一笑,“你这么细皮嫩肉,毒死后,架火上烤一烤,一定很好吃!”
徐瓒惊得迅速上马,疾驰而去,“救命呀,陈二小姐要吃人了!”
陈安宁轻笑两声,看向谢珣,“马呢?”
谢珣朝着徐瓒离开的方向叫道:“别鬼吼鬼叫了,赶紧将马带过来!”
“来了!”徐瓒牵着匹白马,嘚嘚地走回来,心有余悸地将马往她跟前一扔,“陈二小姐,这是你的马。”
陈安宁瞥他一眼。
徐瓒立刻抱住自己,“我不好吃,我身上都是肥肉。你要吃就去吃阿珣吧,他肥肉相间,最是美味。”
陈安宁笑瞥谢珣一眼后,牵过马,揉一揉马脑袋,又拍一拍马背后,撑手便坐了上去。绕着园子不疾不徐地走上两个来回,颇是欢喜地夸赞道:“这马不错!”
徐瓒仰着脖子,邀功道:“我挑的!”
陈安宁笑着夸赞,“你真棒!”
徐瓒得意地看两眼谢珣,又再接再厉道:“可惜我们要去查案,不然,陈二小姐要骑着这马去平康坊走上一圈,保证能引得花坊里的姑娘们吱哇乱叫。”
“没完没了了,是吧!”谢珣猛拍一把他骑的马屁股。
马吃痛之下,带着徐瓒疾驰而去。
徐瓒嗷嗷乱叫着,绕了大半圈后,又骑了回来,“陈二小姐,你真得为我做主了,我不过称赞你几句,他就如此报复我,显然是对你心怀不满。”
“不用跟他一般见识。”陈安宁从怀中摸出个瓷瓶朝他扔去,“赏你了。”
徐瓒本能地接过来,看到是瓷瓶,吓得差些扔出去,“陈、陈二……”
他可是在帮着她说话呀,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陈安宁瞥他一眼,“解毒丸,不要呀,不要就还给我。”
“要,怎么不要!”一听是解毒丸,徐瓒迅速塞到怀中。塞好后,得意地瞅两眼谢珣,又用力地拍了拍瓷瓶的位置,大声道,“我的,谁也不准跟我抢!”
谢珣‘呵’一声,翻身上马道:“谁稀罕!”
“这可是你说的,陈二小姐也听着了,回头不准跟我抢!”徐瓒嚷嚷。
谢珣用力踢一脚他的马屁股,“废话真多!”
马吃痛之下,再次带着徐瓒疾驰而去。
陈安宁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后,打马追上去。
谢珣不紧不慢地紧随其后。
大门处,还有十一个侍卫等候着。
与他们汇合后,众人立刻出发,走朱雀街,过明德门,官道上行驶小半个时辰后,拐下小道,东转西行差不多半个时辰后,终于抵达无竹村。
此刻。
晚霞正浓。
谢珣知道法医最不喜欢在晚上出现场,因为光线的原因,会忽略掉很多重要的细节。因而他也不多话,径直带着陈安宁去了少年失踪的那片树林。
树林距离无竹村大概两里。
当初谢珣在接到报案后,第一时间就赶来了现场。
检查完现场,他又特意安排着衙役在此轮守。
因而现场保存的还算完好。
在轮守的衙役们都围过来向谢珣汇报之时,陈安宁的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小斜坡上。
小斜坡大概两米高,呈七十度角。
小斜坡上长满杂草。
杂草丛中,盖着一条宽约九寸的粗布。
陈安宁朝粗布走去。
谢珣也适时的让衙役们退去后,几步上前,掀开粗布道:“这里就是失踪少年留下的唯一痕迹。”
看着打滑的痕迹,陈安宁伸出手,大概丈量了一下长度,又丈量了一下变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