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瞬间咽回到嘴的掏心窝子话,抬头问陈安宁道:“谢大人来做什么?”
管他来做什么!
陈安宁吩咐婢女:“告诉门房的小厮,我没空!”
“知道陈二小姐是大忙人,”谢珣清朗的声音穿云透雾般,从清芷院的大门方向传过来,“所以就不麻烦陈二小姐,我自己来了。”
伴着说话声,清芷院门口的下人与婢女齐齐退向院中,谢珣慢步走了进来。
两个门房小厮哼哧哼哧的抬着歪坐在椅子里的徐瓒,紧跟在他身后。
走到清芷院中央,谢珣慢慢停下脚步。
隔着几丛花草,遥遥与屋中的陈安宁相望。
两人的目光一个挑衅,一个冷厉,互不相让。
感受着两人之间越来越诡谲的气氛,邱氏看一眼谢珣,又看一眼陈安宁后,目光落到徐瓒身上。看他软软一团,似没有骨头般缩在椅子里,不由惊道:“徐五公子这是怎么了?”
谢珣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瞥一眼徐瓒道:“本官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所以特意带他前来向陈二小姐求救。”
陈安宁断然拒绝:“不救!”
谢珣早就知道她会这样回答,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后,转目向着邱氏道:“那就麻烦陈夫人给我们备一间客房,最好离清芷院近一些。”
邱氏小心地看向陈安宁。
陈安宁脸罩寒霜,“我已经给过你答案,并警告过你适可而止!”
谢珣意有所指道:“别人不清楚,但陈二小姐应该明白,做我们这行的,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轻言放弃!”
陈安宁冷声道:“那我就再说一遍,我不需要你!”
谢珣耸耸肩,“我也可以再告诉陈二小姐一遍,我需要你!”
邱氏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看谢珣,又看看陈安宁,又看看谢珣……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她又忍不住看向了陈安宁。
以前没有察觉,如今细看之下才发现,她竟有如此好的姿色。
这姿色加上神医弟子的身份,倒不怪谢珣能说出需要她的话。
只是……她说她不需要他,也就是她看不上谢珣?
谢珣可是广陵王府的三公子,她竟然看不上?
莫非她心里有人了?
邱氏在这里胡思乱想,陈安宁这边,见谢珣死缠烂打,大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趋势,不由耐心尽失地闪身出屋,扬掌朝着他的胸口拍去,“既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好言坏语都不肯听,那就只能打一顿了!
谢珣不避不让地探手抓向她的手腕。
陈安宁冷笑着手腕一翻,一把毒粉顷刻喷洒而出。
谢珣飞身后退,避开毒粉。
陈安宁欺身而上,再次一把毒粉洒出。在他躲避毒粉之际,她手如鹰爪般穿过毒粉,抓向他的心口。
谢珣避开毒粉后,再次向着她的手腕探来。
一进一退,一抓一探,一拳一掌,一踢一拦。
掌风厉厉,毒雾弥漫,衣袂交错,残影成片。
花叶纷飞间,眨眼便是百招已过。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邱氏看着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还有毒雾所过,花草瞬间枯萎的院子……心里的震骇简直无以复加。
她没有想到陈安宁的武功竟然这样高。
毒也用得这样猛。
想到她这一年多来对她非打即骂且近来反复横跳着挑衅她的情形……
邱氏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长公主能让奴婢二人跟随在陈二小姐身边伺候,又不吝惜对陈二小姐赠衣赏物,足以证明对陈二小姐的看重。陈大人能为了前程出卖子女,将来也极有可能再为前程,休妻另娶。陈二小姐就不一样了,不管她将来的成就如何,陈夫人是她母亲的事实都无法改变。”春蕊看着打斗中的两人,好意提醒,“奴婢相信陈夫人是聪明人,知道该作何选择才最有利。”
邱氏连连点头:“我知道。”
就算以前不知道,现在也该知道了。
春桃哼道:“你知道什么!我们长公主对陈二小姐的看重,可不仅仅表现在赠衣赏物上,还有意要为陈二小姐保媒呢,保的是广陵郡温家的秦公子。”
“不知道陈夫人有没有听说过秦公子,秦公子不仅是温家的嫡长孙,还是驸马嫡亲的外甥。如今秦公子正在国子学读书,已过十次考核,再有两次就能待补为官,可说前途不可限量。”
“这门亲事要成了,陈夫人可就跟长公主连上亲了!”
邱氏质疑:“长公主要为安宁保媒?”
春桃傲然道:“当然!”
虽然陈安宁已经拒绝了,但她相信,长公主既然提出了保媒的话,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促成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