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苓接触到她阴冷的目光,心头猛的一寒后,急声向着朝孙世子走去的陈安宁道:“等一下,你说你外祖父和外祖母是神医柳修竹和殷惜弱,为何从未听你说过?”
陈安宁扬一扬眉:“我为何要跟你说?”
陈子苓沉着脸道:“你是故意隐瞒着我们,就等着今日,是不是?”
想到一直以来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其实一直在装傻充愣的玩弄着自己,陈子苓心底便忍不住发寒发沉。
自己和赵知节的事,她知不知道?
又知道多少?
虽然和赵知节的来往,一直未曾跟她提过一字,但她连是神医柳修竹和殷惜弱弟子的事都能隐瞒,难保她不会看出来一二。
她不能留了!
看着她晦暗不明的神色,陈安宁笑出声来:“姐姐这是承认自己是杀害孙世子的凶手了?”
陈安宁握紧双拳:“你少胡说八道!”
“好吧,是我在胡说八道。”陈安宁不以为然的反问道,“那么,就请姐姐解释解释,如果你不是杀害孙世子的凶手,何来我是故意隐瞒,就等着今日一说?”
身体原主的外祖父、外祖母是神医柳修竹和殷惜弱一事,的确是原主故意隐瞒。
不过,并不是她想隐瞒。
而是柳修竹在去世之前,让她再三起誓,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暴露会医术、会武功之事。
原因嘛,也很简单。
当年药王谷被屠,近百弟子为护他们逃身,无一幸免。而今三十余年过去,凶手是谁,却依旧没有头绪。
为保护她,也为保护药王谷唯一的传承,自然是隐忍为上。
这也是为何原主明明身怀绝技,却过得如此窝囊的原因之一。
陈安宁不同。
她在年幼之时,目睹了素有妙手仁心的父亲被诬陷将病人医治身亡而被逼跳楼来自证清白后,她便毅然决然的抛弃了祖传的中医,而选择了能为死者言的法医,并养成了疾恶如仇的性格。
在她看来,无饵是不可能钓起鱼儿来的。
想要在茫茫人海里找出凶手,那就要先抛出诱饵。
无疑,救活孙世子,就是一个绝好的契机。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陈子苓强自镇定道,“你既会医术,还是神医柳修竹和殷惜弱的嫡传弟子,却一直隐而不说,今日孙世子一遇险,你就迫不及待的暴露身份……是真有这么巧的事,还是你把所有人当傻子,你自己清楚!”
“姐姐现在才开始急呀,晚了呢。”陈安宁微笑着说道,“长公主府的嬷嬷和婢女们已经去搜查了,不管我有没有目的,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陈二小姐说得对,谁是谋害我儿的凶手,很快就能真相大白!”开阳侯夫人附和着说了两句后,又赶紧道,“陈二小姐,你看……”
“急什么?”陈安宁不动如山的说道,“我已经锁住了孙世子的伤势,一时半刻,他就是想死也死不了。”
开阳侯夫人知道她是在报复她先前打骂她之事,但眼下还有求于她,也只好咽下愤慨,挤着笑脸道:“那就好,那就好。”
陈安宁见她识趣,满意的将目光又落到了陈子苓身上,示意她继续。
“事急从权,”谢珣适时开口,“孙世子既是被害人,必然清楚凶手是谁。陈二小姐不妨先救醒他,让他指认出凶手来,还了你清白后,你再坐下来慢慢的与陈大小姐清算过往恩怨,如何?”
陈安宁看向他。
谢珣提醒道:“陈二小姐头上的伤,也需要赶紧包扎,不是吗?”
“好吧。”陈安宁见好就收的蹲到孙世子跟前,稍稍将银针换了几个位置后,吩咐道,“安排人将他抬去客房。”
开阳侯夫人感激的向着谢珣揖一揖礼后,又立刻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不等她开口,便吩咐身旁的嬷嬷道:“去唤几个下人过来将孙世子抬去客房。”
下人们很快就来了。
孙世子也很快被抬到了栖霞院。
“要不要先给你自个看看伤?”跟着进栖霞院的谢珣问道,“别一会儿救治孙世子的途中,你自个先撑不住的晕了。”
“是呀,”开阳侯夫人也劝道,“趁着冯太医和何太医都在,陈二小姐还是先看看自个头上的伤为好。”
“不用。”喝过白胖公子特意沏来的参茶,又向何太医和冯太医借来两套银针,陈安宁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后,便拾步坐到床榻前,开始处理起了孙世子头骨上的棒击伤。
棒击伤并没有伤到骨头,但从他体力不支,被凶手连刺三刀而险些毙命的情况来看,显然颅内有出血。
以银针刺入颅脑,将内力附着于银针,小心的寻找到出血点后,再以空管银针探进出血点,依旧以内力为引,将血水慢慢的导流出来。
过程说起来简单,但颅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