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安故意粗着声音道:“我是新进东阁的刀笔吏,给白相公送折子的。”
刀笔吏地位低微,虽人数众多,却常被其他同僚歧视。
巡纪官自然不会记住每一个刀笔吏,他咳嗽一声道:“记得扣紧官服,这两日杨次辅查得紧。”
“多谢。”全安松了一口气,暗道林总管料事如神,连东阁的情况都摸得一清二楚。
他有惊无险来到白圭的值事堂
,敲响大门。
里面的白圭正在看松江府递上来的奏折,听到门响,他沉声道:“进来。”
全安摸进值事堂,方才松了一口气。
见全安鬼鬼祟祟,又是生面孔。
白圭皱眉道:“你是何人?”
全安忙低声道:“白相公,我奉林总管的命令,来送信的。”
白圭不动声色看了一眼窗外,而后道:“这是我要的折子,辛苦了。”
全安明白白圭的暗示,拱手道:“当不得相公的谢,某先退下了。”
接着他转身离开,白圭见全安举止有度,暗道林遇教导有方。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看起折子。
一刻钟后,他放下南方来的奏折,不经意打开林遇的信。
看到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白圭心中升起知己之感。
看到林遇对国事的见解,饶是白圭心机深沉,也不由心中激荡。
这句句真知灼见,像一把把标枪,直插白圭心中。
胸前的胡子无风自动,白圭恨不得与林遇抵足而眠,讨论国事。
片刻后,他摇头笑笑,将林遇的信扔进火盆里。
入阁后的疑惑、郁闷、苦楚一扫而空,如今他只需像信上说的那样。
藏器于身,待时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