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美丽景象却是胖橘不愿意看到的,因为这代表着他和皇后的密谋失败了,胖橘穿着沈贵人和宁常在绣的明黄色金龙腾云寝衣亲手扶起华妃,明知故问道:“砖地凉,先起来。怎么了这是?”
华妃未语泪先流,哭了半柱香的时间,才红着眼睛告罪道:“请皇上听臣妾禀明后责罚臣妾:长嫂如母,昨日臣妾听闻臣妾的长嫂纳兰氏病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皇上知道的,嫂嫂纳兰氏看着臣妾从小长大,臣妾实在心急,请了宫里四位轮值太医中的两位太医去医治,可傍晚时分,景仁宫的江福海公公命太医院另外两名太医换回去年府的两位太医,可原先两位太医正在医治嫂嫂,皇上也知道,太医怎可轻易换人?因此哥哥请家丁护送太医院的后两名轮值太医原路返回,回宫时宫门却已经落锁。不巧,皇后娘娘头风发作,幸好为太后娘娘随侍的许太医一直在宫里,为皇后娘娘医治了。臣妾自知有罪,可长嫂病危,哥哥虽心疼嫂嫂,却已经命人将四名太医的其中三名送回太医院,如今只留下了一位太医救治嫂嫂。嫂嫂如今仍然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哥哥也是心急如焚,世兰自知有错,耽误国母病情,愿替哥嫂受罚!请皇上责罚!”
说罢,华妃又重重地跪在砖地上。
“你起来吧,纳兰氏比你大十五岁,长嫂如母,朕也知道你入王府前纳兰氏待你很好。你敬重哥嫂,何罪之有?”华妃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皇上还能怎么办?只能把人拉起来搂在怀里安慰一番。
刚安慰好,两个小太监用金丝楠木托盘端着皇贵妃的服饰就进了翊坤宫的院子,一看皇上和华妃都在院子里,两个小太监对视了一眼,这跟皇后娘娘交代的剧情不一样啊,但只得硬着头皮道:“给皇上请安,给华妃娘娘请安!”
华妃刚被皇后那个毒妇摆了一道,只看了一眼托盘上皇贵妃服饰心下便已经了然,这一定又是皇后想让她僭越的诡计,毕竟送皇贵妃吉服这样的大事,内务府总管姜忠敏怎么可能不来?
华妃心中冷笑,害完本宫哥哥就过来害本宫?乌拉那拉宜修你这个毒妇,本宫嫂嫂病危也是你设计的吧?
华妃急中生智,咚一声又跪在地上请罪带着哭腔道:“皇上厚爱,臣妾不敢承受,臣妾自知昨日有错,还请皇上收回晋封旨意,允许臣妾终身不再晋封,常伴太后身侧抄经念佛!替皇上尽孝,也为臣妾那个逝去的孩儿积福!”
皇上听着挺满意,又想起自己登基这三年多很少去看望太后,反倒是华妃替自己频繁尽孝,再想起华妃早年那个被他害得早产的孩儿,心中软了不少,扶起华妃,捧着她的脸道:“不哭了,世兰,你侍奉太后和朕都十分尽心,朕哪里舍得让你常居妃位。”
皇上饶是心软,话里却依旧半是真情,半是试探。
华妃也不顾院中的一众奴才,把头放在皇上心口,娇滴滴地道:“皇上心里有世兰,世兰心里明白,不敢再在名位上计较。世兰如今忝居妃位,早已自觉不安。世兰第一胎小产,又多年福薄无子,愿效仿宋仁宗的张贵妃自请降位,请皇上允准!”
皇上的心终究软了不少,心疼地搂着华妃:“这叫什么话?宋仁宗的张贵妃生下的孩子接连病逝,她才自请降位为美人。朕的世兰,自然不是那般福薄之人。朕也永远不会降世兰的位分。”
年世兰这才眉开眼笑地道:“世兰有皇上的疼惜,已经别无所求,还请皇上命内务府收回这皇贵妃吉服吧!”
皇上本来就不太想晋封华妃,顺势看了一眼那两个内务府的小太监:“没听见吗?还不下去!”
“是,是,奴才告退!”两个小太监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赶紧躬身告退。
皇上又牵起华妃的手:“好世兰,不哭了,把脸擦擦,朕和你回你宫里用早膳!”
华妃高兴地应了声“是”,早膳时,皇上看华妃默默地把皇上最近爱吃的脆腌黄瓜放在离他近的地方,又把皇上最近不爱吃的羊肉包子放在离她自己近的地方,心里一酸。
世兰是真的爱自己,这么些小细节都为自己留意着,自己却听皇后的谗言,用这样上不了台面的计策试探世兰和年家。
朕真是……算了算了,朕都是为了大清的江山……
用过早膳,皇上心里带着一丝丝还没褪去的愧疚上了早朝。
这一世,甄远道去了德州当知州,弹劾年羹尧的言官便成了瓜尔佳鄂敏。
年羹尧直接跪地告罪,又称自己年老力衰,要交出兵权,告老还乡!
皇上正愧疚呢,听了年羹尧要交权的话,当即瞪了一眼瓜尔佳鄂敏,走到年羹尧面前道:“爱卿起来吧。你们夫妻情深,朕都看在眼里。纳兰氏的急病可有缓和了?华妃很担心呢!”
年羹尧老老实实地起来,又恭敬地行了个礼:“谢皇上关心,谢华妃娘娘关心。臣妻今晨已经好一些了。只是还未退热,臣已经将其中三位太医都送回来了宫中。”
皇上笑着点点头,走回到龙椅上坐下,高